夜色渐深，杜十娘立在船头，看着妆匣里的明珠一颗颗沉入江底。这些本可作为退路的珍宝，现在却成了照妖镜，将李甲骨子里的怯懦照得无所遁形。她俄然想起幼时在教坊司，嬷嬷教她们辨识客人时说的话："看人不是看他说甚么，要看他最怕落空甚么。"
2、惊骇作舟渡欲海
江风送来远处寺庙的钟声，李甲望着杜十娘纵身跃入江中的身影，终究收回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这声哀嚎里既有痛失所爱的悲怆，更有看破本相的绝望——本来真正会落空的，向来不是他战战兢兢保护的浮名，而是阿谁宁为玉碎的至心人。
李甲瘫坐船头，看着江面出现的珠光，俄然想起两年前初见十娘的景象。当时他在教坊司初见这位都城名妓，见她轻抚焦尾琴唱道："易求无价宝，可贵故意郎"，还笑说女儿家多愁善感。现在方知，这曲《黄金缕》唱的那里是风月，清楚是早看破了世人对"无形之失"的执念。
1、得珠失珠一念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