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东风昨夜化春泥
结语
2、笔墨作剑试深浅
4、落花成冢葬天真
最残暴的磨练当属咏蟹宴。宝钗的“面前门路无经纬”被李纨评为绝唱,却无人重视她剥蟹时的伎俩:先揭脐盖,后去蟹肠,最后用银簪挑出肌理——这正合薛家皇商措置外洋账目标章法。黛玉负气将蟹螯掷给紫鹃,这个行动便必定她永久读不懂薛蘅芜的处世之道。
抄检大观园后,诗社再聚时只剩六人。探春发起以“残荷”为题,却见宝钗的笺上画着半片枯叶,题着“留得残荷听雨声”。黛玉俄然狠恶咳嗽,帕子上染着星星血迹——她终究明白,这道诗题原是给将死之人预备的告别礼。
待轮到宝玉作诗,他提笔欲书时,探春俄然说:“二哥哥且用这支鼠须笔。”笔管上錾着“绛云”二字,恰是元春探亲时赏下的御用之物。宝玉汗透重衣,终究写出“出浴太真冰作影”的警句。这那里是试才,清楚是借御笔之威,验他是否担得起“凤凰”之名。
3、槛外东风另有音
不是东风偏着力,槛内槛外自清楚。
那年秋爽斋外,探春遣侍书送出的花笺,看似是平常邀约,实则是大观园最精美的准入凭据。素笺上画着半枝残荷,题着“风露清愁”四字,这暗合黛玉生辰八月的隐喻,平凡人那里解得?宝钗接到花笺时,指尖在荷茎纹路上悄悄摩挲三下——这是贾府蜜斯们心照不宣的验真之法,若纸张薄厚不均,便是外人仿造的假货。
大观园东风起时,满架海棠化作漫天诗笺。探春说“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却忘了诗社的门槛比藕香榭的九曲桥更迂回。曹公在《红楼梦》里埋下最深的讽喻:那些女人们用锦心绣口筑起的高墙,毕竟比荣国府的朱漆大门更难叩开。倒是应了那句:“好风仰仗力,送我上青云。”只是这阵东风,向来只渡有缘人。
起社当日,李纨特地将十二张楠木交椅摆成北斗七星状,空着五张留给未到的女人。黛玉来得最迟,却径直走向摇光位的空椅,世人相视而笑。本来北斗阵中藏着时候暗码:辰时三刻退席者方配坐主位。这般玄机,比《易经》卦象还要精美三分。
1、诗笺为钥叩朱门
中秋夜凹晶馆联诗,黛玉与湘云斗到“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世人皆惊。却不知这十六字背后,藏着更深的门槛:黛玉的“葬”字取自《牡丹亭》杜丽娘埋玉,湘云的“渡”字暗合《庄子》北冥有鱼。厥后宝琴续作“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虽工致却落了俗套,今后再未入过诗社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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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笺上墨痕新,蘅芜君前试才情。
最妙的是妙玉托人送来的粉笺。世人展开时,黛玉俄然掩口笑道:“槛外人竟用澄心堂纸。”本来那纸左下角印着极淡的梅花水印,恰是拢翠庵梅根雪水所制。一纸之微,既自证身份,又将佛门清修与诗社风雅勾连,比宝玉的《访妙玉乞红梅》更见功力。
初次咏白海棠,宝钗特地选了青玉砚、紫毫笔。黛玉瞥见砚台边沿的云纹,俄然轻笑:“蘅芜君这方砚,莫不是前朝苏学士书《赤壁赋》时所用?”世人闻言色变——那砚台实为薛家商船从南洋带回的假货,黛玉这声诘问,好似厨子解牛之刀,刹时剖开宝钗极力粉饰的商贾底色。
桃花社重开时,湘云兴冲冲带来十首柳絮词。李纨却指着一首《临江仙》问:“这‘卷得均匀’四字,与史大女人昔日的‘也宜墙角也宜盆’气象差异,莫不是宝琴代笔?”湘云顿时面红耳赤。本来世人早商定以柳絮暗喻运气,宝琴作词时风俗在第二联藏入琴谱标记,这等细节,外人如何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