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清喉咙动了动,踌躇地喊了一声,“阿姐……”
南鸢悠悠看他一眼,“你幼时便是如此,你睡外间,我睡里间。如何,阿清莫非想与阿姐同床共枕?”
他明白为何。
他保持着震惊的模样,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回本身的声音,“……甚么阿姐?”
裴子清在生硬地站了半晌后,缓缓昂首,看向面前的女人。
梦里,他或饿死或冷死,或被人打死,非常惨痛。
阿姐还是阿谁阿姐,阿清也还是阿谁阿清。
他问过云鹜,云鹜只道阿姐长得如何如何绝色倾城,是个能够等闲扯破空间的短长人物。
这但是阿姐,他真的要获得她了?
不,毫不!
她会不会讨厌本身,悔怨曾经收养了他,成果就养出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南鸢兀安闲软榻上坐下,目光凉凉地扫他一眼,“阿清,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像是遗憾,又像是别的。
阿姐竟然没有找他清理这些年犯下的错误?
他不但玷辱了神女,还一次比一次凶恶,一次比一次浪荡。
裴子清的脑筋里一刹时闪现过很多猖獗暗中的动机。
也没有悔怨曾经收养过他这个魔头?
裴子清脑中嗡的一声,空缺一片。
甚么良辰美景,甚么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十足在一刹时化为灰烬。
裴子清眼里或泛动或冲动或忐忑的情感,在一刹时凝固了。
梦里的场景时而是铺满外相的魔宫,时而是开满鲜花的田野,或是那遮天蔽日的大树上伸出的一根枝桠,晃闲逛悠的却如何也不会断……
他再不能落空阿姐了。
厥后当了噬血魔君,两百年间在魔域里乌七八糟的事情见多了,梦里的他变得一次比一次猖獗。
想到这个成果,裴子清都快疯了。
放阿姐走,今后与她正邪不两立?
他眼睛莫名一酸,颀长矗立的身躯渐渐蹲下,那张美如玉艳如花的脸变得和顺又灵巧,眼里盛满依靠和信赖,像极了当年的阿谁丑恶少年。
而他……
他毁了她的故乡,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今后乃至会带领很多魔修去与正道为敌。
虽得神女眷顾,梦里的阿谁他偶然畏畏缩缩,涓滴不敢冲犯神女,偶然却胆小包天,将神女扑倒,做尽缠绵欢愉之事。
各种阴鸷可骇的设法想臭水沟里的水泡一样往上冒,却不料,他等了好久,设想中的画面并未呈现。
裴子清不敢看面前的女人。
如果那双眼里能多些告饶的雾气,就更美了。
他稳了稳情感,谨慎翼翼地扣问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安息?”
――或趁阿姐不重视,毁去她毕生修为,将她困在这鸢清宫那里都不准去。
南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若不是我及时戳破你的身份,阿清彻夜是不是想做些甚么?”
“我……”男人出口的声音过于降落嘶哑。
南鸢看他半晌,点点头,“床榻我已备好,你在外殿,我在内殿。”
――给阿姐偷服秘药,抹去阿姐统统影象,自而后当个一无所知的魔后,他必然会谨慎珍惜阿姐,不让她手上沾血。
破裂虚空,这类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顶峰神通,便是现在的噬血魔君也做不到,可云鹜说的时候,他信了。
总感觉,这一声阿姐叫出来,他们两人之间就横了一道坎儿。
第055章 阿姐,阿清好想你
“……什、么?”他感觉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梦在两百多前,他还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少年时,也做过。
就算阿姐厌他憎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他也要把阿姐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