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许大人释疑。”文璟一笑,“许大人之言,想必郁相都听清楚了,不知郁相作何设法?”

固然头颅昂扬,后背挺得笔挺,但谁都晓得,这一次,郁相输得完整。

“哦。”文璟恍然地点了点头,“本王另有一事就教:如果有人驱车纵马过街,险致性命该当何罪?放火烧毁公家之物,勒迫布衣,并将人困到火场当中致人沉痾,又该当何罪?”

郁方臣睡意正浓,本是不肯睁眼,听到这话倒是浑身一激灵,当即复苏了过来,扒着窗口往外看。

他平时极少与人来往,与朝中大臣大多只限于公事上的来往,对于这类人多热烈的场面更是从不逗留,但是郁相之子纵马过街险致人死,以及今晚放火烧庙,枉顾性命之事他也有所耳闻,才在此地多留了半晌。

郁相所说的人,就是他?

围观的大臣们皆将目光投在郁相身上,想看他此次能如何办。

“依大魏法典规定,驱车纵马伤性命者,不得已不对论,即视同行刺。”许承玉回道,“若未出性命,致人伤,亦需坐监以罚,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视详细景象而定。”

“许承玉!”郁相侧过脸,降落的声音里含着警告。

这是职责使然,也是出于本心,但是在对上云微澜那双黑亮清澈又透露着桀骜涣散之色的眼睛时,贰心中倒是微微一动。

“这……”底下人面面相觑。

他料不到气势汹汹而来,十拿九稳之事,到现在倒是让他堕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郁相的神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阴晴不定,极其丢脸。

“京兆府看来有人还是有需求去一趟。”文璟淡淡瞥着马车,“郁相既然驾了马车来,倒是便利,可直接送畴昔,也免得京兆府来拿人了。”

“臣儿,来认认人。”郁相眼里一抹沉色划过,“打你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云微澜站在高处,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位郁府令媛,却见她对郁相说完那番话以后便放下了车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感觉有点意义。

“爹,我们回府吧。”车内,郁明珠忽地一把翻开车帘,举头对郁相道,“您是一国之相,何必为一名小小侍卫动气,别屈辱了您的身份。既然他是安平王的人,您就卖王爷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就是郁相先前所说,将她交于京兆府,让京兆尹去措置?”文璟还是是淡淡的语气。

只要大权在握,最多用点银子打发打发,事情便畴昔了,谁敢真当回事,与高官叫真过不去?那是自寻死路。

其别人这才重视许承玉的存在,一时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郁相沉然不语。

郁夫人亦是心惊,若非亲耳闻声,竟不知大魏的律法竟是如此严苛。

但随即便心定下来,这些律法规定不过是针对浅显百姓,高官后辈哪个没有犯过事儿?又有哪个真去坐过牢?

固然在场世人对于郁方臣在闹市上被人揍了屁股一事有所耳闻,但到底不如当事人亲口陈述来得详确,更何况,对于敢对郁相公子脱手的人,他们都抱着不小的猎奇。

云微澜不答,快走几步下了台阶,走到还未拜别的许承玉面前,“许大人,这事儿大理寺不管吗?”

“安平王,犬子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直直地盯着文璟,负着双手,下巴高抬,盛气凌人地问,“这件事,你得给秘闻一个交代。”

这些年来,天子一向包庇着他,对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他更加不将人放在眼里,欺上瞒下的事亦没少做,便是朝堂上许伯年日日参劾,也不能让他收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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