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璟低低“嗯”了一声。
文岚内心叹了口气,只能当作没瞥见。
正中胸口啊。
其别人皆是一惊,看了看老祖宗,又看向文璟。
文璟将薄毯往上拉了些许,懒懒支着额头,“去吧。”
谁也忘不了云微澜袖中的箭射中文璟的那一刻,相较于前面那一番狠恶的打斗,那一幕更让民气生震惊。
“说甚么傻话,只要你没事就好。”老祖宗笑着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啊,可经不起你们折腾,这类事今后可不能再有了。”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听老祖宗第一次提起云微澜这个名字,之前其别人想提,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提。
想到这里,她就第一千零一次地赏了文岚几个白眼。
他嗫嗫好久,不知如何作答。
而老祖宗一向未提,一来是多年前痛苦的影象再次被翻出来,二来,也是出于文璟的伤势。
“大哥,明天感受如何,可好些了?”往这边走的文静嫌回廊碍事,直接跨过雕栏,几个起跃超出院中花草来到软榻前。
高傲哥受伤后,祖母跟着三日三夜没合眼,几近病倒,大伯母更是身上的肉都掉没了,成了个风一吹都能吹倒的骨感美人,而其他人,在大哥醒来之前,谁敢闭一下眼睛?
月朔便回身从石桌上端来温度刚好的药。
便听主子又道,不过是口中之苦,最多数日也就淡了,又怎能称得上苦。
三夫人与四夫人本来想留下,这边有文璟和老祖宗需求照顾,文静又是那样火爆的性子,需得有人不时管着,老祖宗却只留下七夫人,让她们都归去了。
没体例,她点穴是究竟,何况她又是做mm的,不能跟人计算不是?
文静不平气地想要辩驳,眼角瞥到文璟敛去唇边笑意,不敢再说,硬生生把话憋了归去。
那一箭毕竟伤了安平王的底子,让他足足昏倒了三日三夜,因伤势过于严峻不宜挪动而在宫里住了三日,在醒来以后,文老夫人才向天子要求带安平王回府养伤。
“让祖母担忧了。”文璟望着她更加斑白的头发,以及额头眼角加深的皱纹,眸中浮起一丝歉疚。
他年纪虽小,却也不是懵懂无知,大抵晓得人间的苦分很多种,但药汁之苦,犹胜黄连,不也是苦中之一?
如许大的仇,她那里咽得下这口气,恰好天子没用,出动全部皇城表里的兵力都没有将人拿住,而文岚这个臭丫头,却在祖母的授意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跑出去抓人。
三月的京都,气候变暖,却也是乍暖还寒,冬衣不成轻卸。
实在,他第一次将这蜜饯捧上前时便被主子拒了,他吃过这类煎煮的药,那味道吃过一次便永久不会健忘,实在太难喝,便忍不住劝说主子,说蜜饯能够去一去嘴里的苦味。
“好多了。”文璟唇弧微微扬起,“你这每日三问,我如果不好起来,都要对不起你了。”
只记得主子当时悄悄笑了一下,问他,这世上,何为苦?
端倪清秀的小童将一张薄毯悄悄覆在他身上,行动极轻,男人却似被惊醒,缓缓启开双眸。
以文老夫报酬首的文家人千恩万谢。
问这话时,她面色沉然,看不出喜怒,但声音里却多了严肃寂然的意味。
“本日可曾去西市了?”正想着,忽听文璟相问。
朝堂并没有甚么窜改,除了郁相脸上多了一抹沉郁之色,太子更显冷沉以外,最大的窜改便是安平王的耐久乞假。
月朔略踌躇,看到远处往这边走来的几人,这才点点头,“是。”
月朔赶紧将空碗接过来,又捧上酸甜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