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固然有此心机,但现在又怎能私行做主,再说了,他还要去北京救美,怎能在此担搁,只能说道:“感激毛军门一番美意,只是,山野之人疏懒惯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军中将领,再说我们也要贩运货色回川,好向城主交代。
孙越陵赶紧俯身回礼,道:“毛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着力奋战,是我等山城世人的幸运。”
戚辽转头看着他,道:“如何,你也如此客气了,叫我戚辽便可。”两人一起同业杀敌,已经不再陌生。
毛文龙笑毕,又对着孙越陵道:“白石山城深切敌后,杀敌英勇,本将已在奏本中详细写明,你们的功劳本将和朝廷都不会健忘,我已上奏为你等请赏,请朝廷赐封忠义匾额和嘉奖令牌。”
毕竟毛文龙奇袭镇江,这落在辽西将门的眼中是让他们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毛文龙怕的是遵循法度上报,恐怕会被辽西将门权势和朝廷文臣苛责刁难,将他们的攻打镇江的战绩给层层漂没。
数今后,戚辽带着毛文龙的奏章,登上了白石山城的福船,与山城兄弟同路返航。
窦十半夜是大声叫道:“大哥,我等着你返来啊,到时候,我们兄弟再一起吃狗肉,杀鞑子……”
毛文龙见他应允,心中也大舒了一口气,道:“此番打下镇江,众将劳苦功绩。如若朝廷封赏,遵循本将看来,你们个个都将是守备、游击……”
看来他与东江军的缘分,临时只能止于此了,戚辽心中想定,便道:“毛军门存候心,部属必然不负毛军门重托,定将此奏折转呈司礼监。”
毛文龙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孙老弟,如果你们情愿插手我东江军,在军中混个职守,本将包管不孤负你等的一片忠义之心。”此时现在,他仍旧但愿把这些人招揽进军中任职。
戚辽道:“此次镇江大捷,毛军门更是功不成没,依部属看来,毛军门被封为镇守总兵官指日可待……”
此话一落,世人都非常镇静,他们深切敌后一起血战,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博朝廷封赏吗?
世人与毛文龙等人道别后,立在船首挥手请安。
“哦?”孙越陵骇怪不已,也趁便窜改了对他称呼,奇道,“莫非四哥家中,另有兄弟姐们吗?”
她几日之忙着顾问山城中人和安设货色,就让孙越陵去和毛文龙告别。
孙越陵哑然发笑,道:“未知戚继光戚将军,与四哥是何种干系?”
自从山东远航一来,山城的兄弟们死了一半,即使是拿下了镇江城,可想到这么多兄弟都客死他乡,楚欣莹也是欢畅不起来。
毛文龙看着船只拜别,脸上又闪现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对着他们不住点头。
戚辽大惊,正要起家遁藏,却被毛文龙大力按在椅子上,只得受了他的这一拜。
戚辽道:“是有一些叔表兄妹的,不过,我来京师任职多年未归,已经不大和他们联络了。”
他俄然转过甚来,对着戚辽,诚心说道:“本将但愿戚将军能再助本将一臂之力,烦劳将此奏折上报朝廷,为浩繁血战镇江的将士们坐实功劳。”
……
戚辽双目微红,道:“军门……戚辽定当不负厚望。”
船只终究越行越远,只瞥见毛文龙耸峙在鸭绿江边的身影在残虐的北风当中越来越小,终究消逝不见。
“哦哦……”孙越陵一脸惶恐,赶紧对着他作揖,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往千户大人恕罪。”
“那可不敢。”孙越陵笑了起来,道,“大人毕竟是朝廷要员,我岂可冒昧?”
毛文龙也是大喜过望,道:“戚老弟你升为锦衣卫镇抚使应当是没甚么题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