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士坐在马威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戏都散了,你还看甚么?”
马威说:“对,找他算账!”
“只是演戏罢了,”夏博士发笑,“你如何还当真了?”
老母亲边“走”边说:“养儿不孝,我让老虎吃掉,他在阳间寻欢作乐,我却在天国永久刻苦,不可,做鬼也不能放过他!明天是我儿子高中状元的日子,我要去找他索命!”
夏博士问:“马威,你到底如何回事?”
马威瞪起眼睛:“我都快被蛇给吞掉,莫非那条蟒蛇是假的吗?莫非我们都是幻觉吗?就是见死不救,见死不救!”
“鬼才信!”马威嘲笑,“人如何能够跟植物心灵相同?”
马威说:“还能有甚么?我、我被蟒蛇缠住,他明显能够出来救我,但就是不动!不就是怕有伤害吗?有伤害的事多着呢,他来上海找夏博士的几个月,我帮过他多少忙,冒过多少伤害,他都晓得吗!”
屋里又黑下来,齿轮声响,再亮时,背景板又换成当代卧房,老母亲的儿子躺在床上,正在打着呼噜。老母亲和鬼卒渐渐走过来,老母亲说:“我要劈面问问他,知己是不是被狗吃了!”
儿子渐渐从戏台右边返来,张望了一会儿,松了口气,感喟道:“娘啊,你也是命苦,儿还没来得及进京赶考、高中金榜,你却被老虎吃掉,也算是造化弄人!不过您莫难过,等儿考取功名以后,必然会返来为娘修座牌坊,让万民后代敬佩,也不枉您哺育儿半世!”说完,他清算了一下衣服,渐渐走下戏台。
“他如何这么冲动?”“郝运问夏博士,“平时也如许?”
老母亲说:“是我。”
马威没动。
儿子:“甚么?我妈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啊?”
戏台上的老母亲木偶来到床边,低声说:“儿啊,儿啊……醒来,你醒来……”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郝运问:“你是指刚才闯的那第一关?”
那鬼卒将手中的钢刀递给老母亲,老母亲说:“我要不要砍下你的狗头?”
“顾爱军是谁?”郝运问道。
秦震绕过椅子,来到马威右边,哈腰细心看着他的脸。只见马威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戏台的幔帐,还在嘟哝“见死不救”这四个字,几次地说着。郝运笑着说:“有这么入戏吗?又不是几岁的小孩!”
马威答复:“要砍!”
秦震当真地说:“就是锁的!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里都在设想者的监督下,我们说的每句话、每个行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或许就是为了教唆诽谤呢?”
灯光重新亮起,戏台两侧的幔帐松开,合在一起将戏台挡住。郝运看了看秦震,秦震面无神采,夏博士也仿佛没甚么反应。郝运刚要说甚么,却看到马威仍然愣愣地看着戏台,仿佛在入迷。就叫了声:“喂,马威,你如何啦?”
儿子:“你是谁?”
马威说:“归正他就是见死不救!躲在屋里,那扇门底子就没上过锁!”
老母亲:“我是你娘亲,你还认得我吗?”
马威腾起站起,一脚踢飞面前的椅子,大踏步走畴昔。秦震赶紧畴昔禁止,马威顺手扒开,双手扒住戏台边沿就要上。郝运也冲畴昔,从前面抱住马威的腰,没想到马威挥动左肘,恰好击在郝运太阳穴上,他大呼起来,身材打晃摔在地上。
“马威,你疯了?”夏博士大呼。马威头都没回,矫捷地爬上戏台,劈手夺过老母亲木偶手中那柄刀,刷地拔出来,顿时寒光闪闪。那儿子木偶吓得大呼,拔腿就要跑,马威畴昔就是一刀,将木偶的脑袋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