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抉择[第1页/共3页]

即使闻声齐王承诺的恰是萧氏这一百多年斗争的目标,他的心中却如安静的湖面,不起波澜,声音陡峭安闲,“想来父亲是虚与委蛇了。”

两人见机起家,施礼辞职出来,相互瞥视一眼,心中各有了然:此事不出三日必有成果,但看萧氏对上中二策的决定,便可进一步肯定他们的猜想了。

多数督府的行动,在河西就是一个风向标,很快河西各州都雷厉流行的“禁报,禁谣”,灾情很快廓清,谎言也停歇下去。

“杜使君”姓杜名筠,乃现任贺州刺史。贺州作为河西道的道治州,出任刺史的官员向来负担着监督河西多数督和萧氏意向的任务,历任刺史都与萧氏保持着一种冷淡的间隔,除开公事来往和聚众宴请外,很少暗里来往,而杜筠却在这个时节登门拜访,想来不是喝喝茶闲谈风月——身为京兆杜氏家主的胞弟,必是代表了家属的意向。

任洵顾邃的眼里都有波光一闪。

自世宗起,朝廷就开端对萧氏打压,虽不至于“负河西”,但暗底里行动不竭,一方面扼制萧氏,一方面扼制河西生长。萧氏的“自主”之心,便是由此而生。不抵挡,就是死!

便听萧昡沉厚又透着力度的声音道:“下策,当然不能选!”

“是,父亲。”

……

之前,儿歌谶言传开后,朝廷就当即编写了灾情朝报,快递发往各道各府,令州县衙门夺目张贴与鼓吹,廓清究竟,停歇谎言。因河西道没有设统辖一道行政的察看使,只要卖力监督行政的梭巡使,向来朝廷发往河西道的谕旨和公文都是发给梭巡使和贺州刺史,由刺史府抄递转发河西诸州。

“贤人鄙人一盘棋,以天下为局,墨家剑阁、道门、佛门,都参入此中。”萧昡目光幽沉,如海水不成测,“阿琰,就是此中一枚关头棋子。她的出世,就已在局中。墨门那位尊者,岂是闲得无事来带小孩儿?”他神采冷沉的哼了一声,埋没着被算计的肝火,心底深处另有一抹悲惨。

贺州刺史府当然遵循政事堂的谕令,抄递转发朝报,但也仅仅当了个抄转手,并无刺史府的附注,提示各州正视此事。而贺州刺史府也只是在衙门外的公告栏上张贴一纸书记就完事,没两日城中就下了一场雨,那书记墨迹被淋得恍惚,也没改换张贴,更无鼓吹,禁谣的行动。

萧昡沉吟不语,漂亮而又沉毅的脸上透暴露凝重的神采,坐在紫檀大案后的身躯却沉稳雄浑,给人一种岿然如山的感受,仿佛面对多么困难的决定都不会压垮他,劲健有力的肩背弧线也透出一种刚硬的气势。

国公这姿势……

次日,萧氏召开宗议。

任顾二人天然明白此事非梁国公一人能定下,须得萧氏的核心圈子集议后定。而梁国公对下策却判定反对,明显代表着不与齐王合作是萧氏已经肯定的定见,这就耐人寻味了。

萧昡听二人步声渐远,看向兀自深思的萧琮,带有考较意味道:“任先生三策,恂之如何看?”

河西封国……

梁国公明显看不上齐王,或者说,不看好齐王那一方的权势,抑或者说,是与齐王那一方“道分歧不相为谋”——以是才有这类“不择齐王”的判定刚硬。

二民气道。

当年,高宗武天子诏封萧氏先祖萧铖为梁国公,世袭罔替——是大唐独一的世袭罔替爵位,并承诺“河西不负大唐,大唐不负河西”,让先祖罢休生长河西,不要恐忧河西强大后朝廷疑忌……而后,不管萧氏在河西如何行动,引发朝中多大风波,引来言官多少弹劾,高宗均对两代梁国公信赖有加,平生未有负诺,端的做到了这位陛下所说的“卿不负朕,朕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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