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复书。大嫂的意义白节的时候认了亲就留下,老六应不该的,到时候再说。”

脸颊上弯曲折曲细细的痒,抬手擦擦,手背上沾得湿湿凉凉。两手叠了,不觉轻重地搓着。只这一封信,拖了这些日子竟还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泪却不知落了多少,内心该是恼,却如何,总也遮不过心伤……

“恰好,瞧瞧我带甚么来了。”

“还没呢。”

“嗯。明儿我往中军去处事,传闻二哥那儿有个琴师,说是极通中原各式乐器,到时候把他请来,我们稍学几日,今后那琴便可给你放进帐来。”

“……哦。”

“带过。”没再应对他的扣问,雅予内心一时有些堵,野兽不是人,可虎毒不食子,不敷月的小崽子养得那么白白胖胖,她信他为人父的心。“接过来给谁养?”

“雅予,”

物已归原主,是否该装不晓得,让这难堪就此永久消逝在他们之间?还是……还给他?这帕子和那一日不经事的言语一样,都是曾经的一个念想罢了,该不该就此夺回?

重坐下,雅予蘸了蘸笔,寥寥的几句话,把前情一笔取消,此后的干系,本来仅此罢了。长长舒了口气……

他说她若不从,他就不让景同回中原。她信,他向来讲到做到。边陲烽火,千刀万剐,威胁于他只会适得其反。这世上底子没有甚么是他可顾忌、可他怕的。

想起小家伙咿呀学语的第一个词,想起那几日不见小嘴里就不断的念叨,雅予有些不舍,唯恐一时父子分离,景同受不得,“那他……应了么?”

他是狼族中当之无愧的首级,猎物上都要霸下他的印记,每一寸,每一处,不给她留下一丝的遗漏、一丝明净。这印记仿佛浸了毒,渐渐渗下肌肤淡去陈迹,一点一点融进她身材里,待到一日复苏,早已入骨三分。

将是入冬,天时渐短,未到晚餐时候营地里已然是点点灯火。炊烟袅袅陆连续续地升起,风吹过来,异化着暖和的奶香和烧饭煮菜远远近近的味道,傍晚繁忙而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那钦内心模糊有恙,他晓得她这些时闷着苦衷,常有泪,为的都是老六,可也晓得她是在给本身做了断。自那一日,再未曾通信,甚而未曾多问一句,本日,怎的如此体贴?好似又生了不舍?

“……嗯。”

最后一丝落日抹尽家什暗淡的表面,小帐淹没在完整的黑暗中。面前的乌黑将那直呆呆盯着的风景吞噬,眼睛终是没了依托,抬起生硬的腕子搁下笔,雅予起家点亮了烛灯。烛苗颤了一颤方才冉冉直立,亮光未及散开便刺在酸涩的眼中,生疼。低头,宣白的纸上一个浓浓晕开的墨点,四周尽是湿漉漉的陈迹。手指悄悄抹了抹,那湿软便破开了纸面。

狼心小,狼心深,深不见底,紧紧保护。那边面有兄弟,有小妹,另有……他那独一的敬爱。而她,“也曾相伴,也曾欢好”,是很多中的一个。

“当真好啊?”

“本来照看英格的老嬷嬷就使得。”

看她小恶棍又公然吃的苦涩,那钦心窝里都是笑,本技艺里的一块这便半天也不吃不完,尽管瞅着她。烛光里,绒绒的睫毛粘成了缕,泪珠不尽,白净的小脸上泪痕斑斑,泡得都些发红,有些肿。佯作不经意道,“今儿又哭了?”

蹲□,捡了起来。粉嫩嫩的色彩一如初见时那身小女儿衣裙,角落里一片荷叶,叶纹粗细不匀,针跳线挑,是初学女红的她拙手绣来。轻柔的丝,经年的旧,看着这帕子,似又见那傍晚薄雨的相逢,似又见……这些年他无法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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