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担忧，阿莉娅如何都越不过雅予去。就算之前的婚事做数，也该同做夫人，又不是没有先例。”在诺珠看来，这个白节过下来，雅予早就先她一步成了妯娌中的一个。
“大嫂，我们老六可会无子？”
默声好久，乌兰长长叹了口气，“都是薄命的女人。让阿莉娅做侧夫人实在是……容我再与你大哥商讨，只是，若老六本身执意，恐怕就……”
诺珠本是想回说，既是比伉俪更近，为何几天前他说不要就不要了？可听那钦的语声起了急，便悄悄咽了一口没再吭声，不想再为了那丫头与他争论。
进到房中，诺珠退了下人，亲身为乌兰和那钦褪下大氅。晓得现在不是该本身多嘴的时候，遂尽管在一旁服侍，斟上热热的奶茶。
虽是已然料定的成果，那钦的神采还是沉了下来，“这是如何说？雅予与老六出世入死，一年伉俪早就做定。这多少年前的故交一归，男人还未曾如何，倒先被婆家遣下了堂？”
大嫂说话、行事向来都是暖和，自额吉走后，长嫂比母，最是他兄弟们知心的人。可现在这暖心的声音入在耳中那钦只觉心底生凉，“大嫂所言极是，单是为父送终、多年祭扫尽孝，我们一家就当结草衔环而报，雅予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儿家自是比不得。”
“……做了大夫人，她便能忍得？”
“嗯。”那钦闷声应了一声，内心的疙瘩却涓滴不得开解。事理是明白，正因为事理如此明白，大哥本日调集人商讨才让人更觉忐忑。大哥年长很多，向来于兄弟们宽大，几近从不过问他们的后代情事，当初四哥那边差点闹出性命、又牵涉着公主，大哥都淡然道：随老四的意义。现在如何就不能随老六的意义？必然要在他返来前拿出个决定来？是晓得老六会一心念着阿莉娅、见了她便做出负心背义之事，要提先防备为雅予做主么？……不，不会，如果如此，几天前老六说不结婚，大哥就不会问都不问。这么说，只能是……
“哼，”那钦嘲笑，“既是名头上的虚礼作何不是雅予在先？”
乌兰扭头看他，好是生硬。想着老六与小恩和，眉头挣了挣，展不开，也答不出……
那钦恰是入迷耳听得诺珠叫道，盯睛看，本来大嫂乌兰已是下了台阶，那钦从速上前去迎，彼时姐妹两个已是挽了手臂。
“大夫人给阿莉娅，雅予做侧夫人，同一天进门。”
“……老五，大嫂虽是诺珠儿的姐姐，可也是你的长嫂，看着你们兄弟长，都是我嫡亲的人。现在并无旁人在，你跟嫂子说，你但是还……惦记取雅予？还想要她？”
诺珠的话仿佛一根刺扎进了那钦内心，不耐地提了声儿，“这一年在北山，他两个相依为命、早已比旁的伉俪更靠近！一场大难，雅予为了救老六几乎把命搭上，反过来老六照看她也是不眠不休。现在老六内心究竟如何谁也不能就说准！依我看，跟她们两个都不必说甚么，待老六返来再决定。”
没了她，他像砍去了半个，浑身都是锋利的刺与棱角，拒人千里，再未曾与谁知心靠近。这些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就这么在贰内心成了个永久忘不掉、解不开的苦衷。而于雅予，那薄命的中原女孩最后便是落囚在他帐下，别说她的人，连她的命他都未曾顾恤过半分。奴役她，欺负她，毫无人道地强了她！至于厥后非要带她走究竟是当真动了心，还是把她当作个玩物，甘愿本身打碎了也不肯与人，恐怕连他本身都不甚清楚……
“以是，大夫人是老六能给雅予独一的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