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接过他的帕子,雅予不觉惊奇,“是京郊那宅子么?那你每日往兵部衙门去难门路很远?”

“夫人这么晚过来但是有事?”

绒绒的双睫颤颤地,悄悄讳饰着泪水朦朦的双眸,在乌黑的肌肤上投下半圆的小扇子。草原风烈,不忍沾惹她分毫,凝脂如雪,细玉砥砺,这眼眉他在梦中梦过多少回,一遍又遍,枯干了心神……她长大了,净水芙蓉,淡月皎皎,他悄悄地看着,心境翻滚却毫不料外。她自小如此,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恬,更美。几日不见,他就心慌,怕再见之时更无措。忍不得,悄悄写信,小丫头懵懂并不解他的心机,端端方正地答话。直到有一日,再没有复书了,他晓得,她懂了……

“褚大人,”

“奶娘在,在你……府中?”泪不尽,人已是空乏,却这内心暖暖的,添得好满。守着他,雅予抽抽泣泣地问。

客人问出了仆人的话,竟是如此随和。念在那卧房中的小烛影并非他两个的不清不楚,娜仁托娅内心虽不耐也便忍下,“我来瞧瞧雅予。”说着看向阁房帐帘,听他语声降落,不觉也跟着压了声音,“睡了?”

她淡淡一笑,“无甚可骇。”

“这无关身份,高贵的郡主也好,无根无基的孤女也罢,六将军随性起,能够让她生,也能够让她死。”

他笑了,“是你这姑姑没教好吧。”

她低头,一颗泪珠悄悄滑落,滴入碗中,小汤勺悄悄地画着圆,扒开……

雅予靠在床头,看着身边的人捧着一小碗粥悄悄拨着汤勺,悄悄地吹着。一身威武的软甲仍然掩不住淡雅的书卷气,烛光照在他脸上讳饰出半边侧影,将那清秀的鼻衬得更加挺直;白净的脸庞被草原的日头微风染了一层薄薄的麦色,温和中添进几分刚毅,眼窝的倦色暗影里勾出凸起,颧骨更显出了棱角,他竟是……清癯如此……本来,怎的不知已是这般靠近,那眉梢的形状,两鬓的发线,连唇边一笑就弯出的小窝,印在内心这么清楚。头顶的白玉簪磨得晶莹剔透,那是好久好久之前她赠于他的生辰贺礼,记得那天他便插在发间,今后以往……

他从不信她走了,葬入皇陵的那一日他推病不肯去。三年来,他在爹爹身边力劝,帮助大将军庞德佑力保合谈,朝堂议事力主早日互市,为的是边陲安宁、百姓生存,更加的是有朝一日深切这荒蛮之地,找寻她的踪迹;三年来,他沿衍州一起往南,往西,往东,村镇,集市,明察暗访,哪家哪户可有流浪的女孩落空了影象……

一字一句缓缓道出,语声沉,面上那淡淡的笑容也隐去不见,墨客一张清秀的脸在烛光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娜仁托娅也冷然道,“褚大人此话我无处回嘴,后代情//事岂是旁观之人能说得清。只不过,断言之前,你无妨问问雅予,若她也道统统都是老六所迫,那我一家甘心领罪。”

小半汤勺的粥悄悄递在口边,带着他手指上淡淡的檀香,雅予屏了屏喉中酸涩正要张嘴,忽地一顿,抬手去接,“我本身来。”

褚安哲随后悄悄扒开帐帘,对着那怔怔惨白的人柔声道,“去睡吧,我在这儿。”

娜仁托娅呆立半刻,猛地明白了甚么,从速俯身双手搀扶,“褚大人快快请起!”

未及多解释一句,她脚步未停,擦肩而过。

他谨慎地将汤勺转在她手中,身子略倾,一手撑着床沿,一手将粥碗更捧近了些。雅予又要接,他没动,“烫。”

雅予闻言悄悄抿了唇,亲人面前倒是无需讳饰,只是这才见面还是不要急着透露那小东西狼崽子普通的性子。除了他阿爸的话谁的话都不听,骑马射箭,大字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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