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反复[第1页/共7页]

血和泪,伤与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班驳了穆清整张脸,而她扬起了唇。

昭衍但笑不语,部下用了个巧劲将方越推到身后,又道:“我那王兄嘴上没毛,办事倒是坚固的。三位艺高胆小,满山保卫自是无人能及,其别人一定能有这般本领,更不必说大队人马长途赶路不免打草惊蛇,就算你们在外另有人手,也不成能驻守侧近,短时候内上不得葫芦山来。”

方越只是性子直,并非不识好歹,可惜存亡关头得空回嘴,目睹长鞭扫来,他不躲不闪任鞭子绞住刀身,顺势一跃杀向方咏雩,却见方咏雩蓦地拔地而起,若非他及时吐劲震开长鞭,这一下就要被拖上半空。

这一番话乍听上去是通情达理,企图倒是暴虐非常,白道这一年来本就民气动乱,武林盟和抵挡军更是对峙数月不下,好不轻易有了化兵戈为财宝的机遇,假如真按周绛云说的去做,不管江天养和谢安歌谁生谁死,裂隙都将难以填平,再想同心合力就是痴人说梦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穆清在鬼门关前都未曾眨过一下的眼睛高耸剧颤,她喉头一堵,血混着气一同涌上来,当即回过了头,眸中顿时映入一道青影。

事理谁都明白,但人活于世,做不到一辈子循规蹈矩。

“清儿,你……可吓死我了。”

她接下掌门印,叩首。

如此拆招数十个回合,昭衍身周三丈内已无一块无缺砖石,方咏雩身上多出七八道破口,最深一处堪堪见血,但每条口儿都在关键上,如果他的应对慢了半步,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白影一闪,骆冰雁猛地扬手,金珠白练腾空扑来,方越后仰避过,反手一刀劈向白练,这回没能砍中,那白练疾颤快转,常常擦着刀锋掠过,拐弯抹角地袭向方越,任他如何腾挪进退,白练也跟着高低摆布。

穆清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背起了谢安歌,两名蓝衫保护也扶起了江天养,其他人或撑或搀,趁前面战声未歇,从后门绕行下山。

堂中诸位掌门目睹这一幕,都不由有所动容,便连江天养也是心头微酸,下认识摸了摸手上的鱼鹰指环。

她毫不思疑,本身的颈骨会在一刹时被玄蛇鞭绞断,都说人在身后不会当即落空认识,或许她还能听到颈骨断裂的声音。

穆清挺剑向前,她没有转头看,心中也无邪念,连这一剑都不带涓滴杀气,虽是刺人关键,本意倒是为了护生,人如清风,剑似月光,挥出顷刻霜白林间,剑势并不迅疾,乃至说得上慢。

两人后背相撞,昭衍翻了老迈个白眼,没忍住骂道:“让你去护送掌门,留下来送命么?”

一个鞭飞无影,一个剑出无常,清楚是两人四手,竟斗出了无数残影,围攻骆冰雁的六名妙手不得不一退再退,骆冰雁也不敢插手战局。须知以鞭对剑,乃是长对短、柔对刚,到了这二人身上却反了过来,方咏雩的鞭子凌厉凶悍,鞭影所到之处罡风如刀,墙壁、空中已被劈出了数道裂隙,反观昭衍的伞剑灵动多变,天罗伞收发之直接化自如,知名剑更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堪防。

“望舒家世七代女弟子穆清,拜谢师恩,谨遵师命!”

“倒不是怕,只是外人欺到了头上来,本身人若还一味顾着窝里斗,传出去不免贻笑风雅,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混江湖的更是如此。”昭衍脸上笑眯眯的,“就像是补天宗跟弱水宫之间的几笔烂账算也算不清,骆宫主本日不还是亲身来帮手打头阵了么?还是说,二位并非勠力同心,只是她慑于威武不得不平?”

他穿戴身血红的袍子,可在这暗影重重的野林中,赤色变得浓厚如夜,衬得那张脸愈发惨白,两只眼睛映着天光火影,猩红慑人。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