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之，你好生看一眼我是谁！”
“两人共死，她皆有所觉，再多我就不清楚了。”
必须冒险摸索一番，再想体例跟昭衍通个气。
“陈大人，您这趟……但是又要提审那杜允之？”
锁骨菩萨玉无瑕，本就是天下第一易容妙手。
沙哑有力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玉无瑕转过甚，只见杜允之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抖得短长，望着陈朔的眼里尽是杀意，却抓住了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明智，逼迫本身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玉无瑕这一回是下了狠手，陈朔接连传入三股内力，一次比一次浑厚精纯，杜允之的神采才渐渐由青转白，再逐步有了些微赤色，眼睛也睁了开来。
杜允之身上的蛊虫是在他复苏时被种下的，当时的他甘之如饴，现在才对痛苦后知后觉。
杜允之竟没有立时回话，陈朔减轻语气又问了一遍，才听他道：“是、是玉无瑕……她易容成你的模样，将我带到刑堂里威胁利诱，要我、要我出售琅嬛馆的奥妙，反咬仙子……”
杜允之只好望向玉无瑕，那神情不幸又可悲，像一条被人打断腿的狗。
不得已，陈朔唯有脱手接掌，双臂带起连片残影，顷刻发挥开成名绝技“千手观音”，偷袭者一掌劈下如陷云中，只觉柔嫩无着力。眼看陈朔争得了一合之机，如潮寒气再度发作，一改先前霸道之势，似轻风，若细雨，一股寒意化万千，顷刻从千手观音的防备空地间穿过，千丝万缕的寒气顿时渗入陈朔体内，他整小我如堕冰窟，再不能转动分毫！
玉无瑕俯下身去，轻浮地拍了拍陈朔的脸，温声细语隧道：“等我把他带出去，找个无人打搅的处所，从颌下开个小口，把这张脸完完整整地剥下来……死人的皮不好剥，冻死的更不可。”
除非是他信赖的、他将要去见的人。
玉无瑕摇了点头，哈腰就要拖动陈朔，凭她要从暗狱里带出一个大活人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起码得先找一样能装下整小我的容器。
陈朔的神采越来越丢脸，杜允之不知怎的竟没有开口，而是用一种惶恐不安的眼神直直看过来，声音沙哑隧道：“她还说……只要我肯归顺，她不但能救我出去，还、还会奉告我……当年琅嬛馆那场大火的本相。”
“都说了，只要你现在问及此事，他必然会取你性命。”
“玉无瑕说……我做的这统统，不过是痴心错付，仙子向来没、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她只是操纵我的身份招揽琅嬛馆旧部，比实机会成熟就……”
一见陈朔，杜允之眼里顿时透暴露惊骇之色，顾不得本身浑身是伤，连滚带爬也要逃分开去，被陈朔一把按住肩头时兀自挣扎，嘴里喃喃道：“我不说、我不信你……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
杜允之俄然弯下了腰，一股莫名的恶心感翻涌上来，他用脏兮兮的手抠挖喉咙，哪怕肚子里并没有甚么东西，他仍然像是要呕出整颗心脏。
“至于你爹是如何死的……”玉无瑕眸中似有怜悯之色，“琅嬛馆主杜若微，武功不算一流，但保命本领是一等一的好……你说，他如何会在上京途中被人截住，身首异处于荒山野岭？”
“你如果杀了我，杀了他……姑射仙，顿时就会晓得的。”杜允之颤抖动手抓紧衣衿，神采白得吓人，“我们体内，有她种下的蛊虫。”
急走几步，陈朔不由分辩地就要将杜允之从角落里拖出来，不想一触摸就冷到手抖，再看此人满脸青白，嘴唇已冻得发紫，清楚是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