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望舒[第2页/共4页]

她含嗔瞪了他一眼,毫不沉沦地回身拜别了。

此话并非客气,须知从中州到东山之岭,间隔两千余里,即便走的是官道,骑的是好马,起码也得走上半月,何况穆清是在一日前才接到动静,申明这些人是水路陆路代替而行,从而绕开了核心的眼线,再思及海天帮总舵地点的滨州与这儿相去不过三四百里,穆清不费多少心力便可复原出他们的展转线路,面上笑靥清浅,实已暗自警戒起来。

闻言,江平潮的神采一时黑如锅底,他正要回讽几句,瞥见穆清皱起眉来,已到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归去,又成了根木头桩子。

密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只听她道:“寒山乃北疆关外一大抵冲,位于大靖与乌勒之间,一旦两邦交兵,寒山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彼时进退维谷,可步山主坐镇天门十八年,亦未曾凭借于任何一方。”

向着洞内走了十余步,转过一个拐角,昭衍终究见到了谢安歌。

这里被安插为一间密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着光芒暗淡,纵是白日也点了灯,谢安歌在一张蒲团上打坐,拂尘与剑都安排在手边的兵器架上,她内功深厚,多年来对峙修炼道家吐纳之法,故而内息绵长天然,整小我几与流水顽石无二,倘若昭衍闭目不看,恐怕觉得这里只要本身一个活人。

客岁七月十四那晚,穆清一样展转反侧,她有很多事情想问江平潮,也有很多话要与他说,可惜次日醉仙楼聚会,江天养带了很多弟子前来,唯独不见江平潮的身影,便连那枚玄铁指环也只好由谢安歌代为交还。

谢安歌闭关的处所是流珠洞。

他窥准了洞口方位,反手卸下藏锋,撑开素白如雪的天罗伞,脚尖一点空中,箭似地穿过一帘水幕,稳稳落在了踏脚石上,手腕悄悄一抖,点滴水珠滑下伞面,只消半晌便无迹可寻。

这一走便是小半个时候,昭衍与江平潮之间的氛围可谓冷凝,谁也未曾理睬谁,直到斋堂外再度传来决计放重的脚步声,相看两厌的两人才和缓了面色,转头朝门口看去。

“一年不见,却不知你的剑法练得可比嘴皮子精进,甫一照面便来打趣我。”穆清怔了半晌,点头发笑,“你们远道而来,不免风尘仆仆,随我上山稍作休整,也好让我尽些地主之谊。”

“实不相瞒,我二人是奉江盟主之命前来贵派,临行前盟主再三叮咛,必得见到谢掌门方可陈述内幕。”昭衍叹道,“有劳穆女侠,尽快为我们通传一声吧。”

“望舒门本日之困局,非朝夕所成,贫道当初投出那张反对票,在世人面前给了江天养尴尬,以其脾气必然心生记恨,而后望舒门退出武林盟,不但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也给了听雨阁可趁之机,那些朝廷鹰犬必将会推波助澜,从而敲山震虎,既难为了江天养,又可借此探查望舒门真正的态度与目标。”谢安歌目光沉寂,“克日来,江湖上有关望舒门的风声愈发甚嚣尘上,江天养在这节骨眼上派出你们来做说客,虽是出于重压之下,也何尝没有念及旧情的美意,他给贫道递了个台阶,想要望舒门重回武林盟,如畴昔一样大力支撑他,如此既安抚了白道内部,又可增加对抗听雨阁的底气,望舒门也不必再如现在这般困守一隅乃至招来灾害。”

不知成心还是偶然,穆清没带他们去人多眼杂的处所,寻了个温馨的斋堂供两人歇脚,叮咛了嘴快的役人送来饭食热水,亲身在旁作陪,江平潮自是偶然饮食,昭衍倒来者不拒,不但帮手吃了他的那份,还厚着脸皮向穆清讨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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