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锦没理睬他, 径高傲踏步走到侍从牵来的马驹前, 翻身上马, 清喝一声, 驾马拜别。
方脸男人自知讲错,扭过脸去不说话。
卢氏和韩氏搀扶大吴氏坐下,傅云启和傅云泰趁机溜了。
“英姐,四叔给你买一对草虫簪子戴,喜不喜好?”
嗖嗖数声,羽箭风驰电掣,从分歧方向朝着两人激射而来,俱被侍从用双刀挡开。
傅桂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明天族里的婶婶、太婆们都要去江边看竞渡,你得打扮打扮。来,我和月姐帮你梳头。”
气候热,喝了几杯解暑的竹叶凉茶,姐妹几人坐在抱厦里乘凉。
他的侍从扑了过来,接过方脸男人,一拳头下去,咯咯脆响,男人收回惨叫,侍从甩开男人,搓搓手掌,“何必二爷亲身脱手理睬这厮!”
“都给我返来!”卢氏气得神采乌青。
河边有一块空位,梨园子的人正在舞狮子、斗彩龙、采莲船、踩高跷,另有人打扮成渔公、渔婆、蚌壳精、虾兵蟹将,一人摇着一把破扇子,锣鼓敲得震天响,踩高跷、采莲船和扮成神仙鬼怪的人跟着节拍做出各种风趣的行动,围观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传闻霍将军即将南下,他吓得一宿一宿睡不着,浙江巡抚那但是首辅沈介溪的远亲,霍将军说杀就杀,杀了还不算完,把人给剁成肉酱喂狗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知府从没传闻有哪个武官敢在文官面前这么横。
几个婆子扛着竹竿,提着竹篓,抱着毡子、板凳,到院子里摘枇杷、杏子、李子,打毛桃。竹竿敲在树枝上,啪啪几声,桃叶纷飞,毛桃回声掉落,滚得到处都是。
笃笃几声,侍从叩开舱门, “二爷,到江陵府了。”
四周几十个官衙小吏面面相觑, 大人这是被吓疯了?还是被气疯了?
锣声越来越近,采莲船和蚌壳精走到傅家人地点的竹楼门前,拱手作揖。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吴氏对卢氏道:“给几个大钱,再撒点落花生、糖瓜子就够了。”
傅云英面无神采。
朱炎捧着几张红纸从内里出去,走进抱厦,道:“五蜜斯,这是大房二少爷送来的。”
方脸男人没说话。
傅云英想了想,刚好婆子抬着一篓枇杷和杏子走过,这是要送到各房分给她们几个小娘子、小少爷吃的。她叫住芳岁,“我的那份就不留着了,送去大房给二少爷。”
知府止住笑声,甩开主簿和侍从的手,长叹一口气,道:“都散了!都散了!归去吧。”
傅云英笑笑不说话。
男人娶妻不贤,还能休妻,能纳妾,女人遇人不淑,大多了局苦楚。
霍明锦轻而易举挡住他的守势,四两拨千斤般,卸掉方脸男人的胳膊。
“他在防着谁?”霍明锦问。
芳岁看着傅云英,等她示下。
等日头没那么毒了,傅四老爷命人套车,筹办解缆去河边看比赛。
傅桂脸上掠过一抹薄红,小声说:“如果二少爷问你,千万别说是我问的啊,就说是我娘问你的。”
莲壳指指知县大人站着的高台,靠近几步,小声说:“知县大人请了高朋,请二少爷去作陪。二少爷说必然要让五蜜斯见见那位高朋。”
傅月拿她没体例,委曲地盯着她看。
傅桂扬眉,凑到傅云英身边,附耳小声说:“你傻呀!二少爷但是举人老爷,今后能当官的,你奉迎了他,黄州县就没人敢欺负你啦,晓得么?”
芳岁笑笑说:“四老爷叮咛过,特地留了一份给二少爷的。”
“他们这是做甚么?”韩氏问傅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