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出了威风堂,回绝了仆人带路的美意,蹿上一颗树,大抵体味了窦家的全部地形,再跳下来,沿着院落间的青石板路,逛起窦家的院子。窦家昨夜才遭攻击,到处可见巡查的人。见她眼熟,少不得拦住查问。她只消说本身是新来的小妾,又是个女人,倒也没受甚么刁难,反而把哪个院子住了谁问的一清二楚。心中暗自点头,草台班子就是草台班子,警悟性真是太磕碜了。

管平波摇了点头。心道:我老子就教了我三字经!鬼晓得礼节是甚么!她有礼节的认识还是宿世的知识。当乡间人三个字是乱叫的么?乡间通只要婚丧嫁娶要磕几个头的礼,平辈论交向来直呼其名,就算见了长辈,也就是先打号召算完。又不是甚么诗礼之乡,刘家坳还是半蛮横状况呢!

侯翠羽笑着对张明蕙福了福:“也是唬的不轻,只比我们姐姐当时正瞧见了强。”

但是双拳终难敌四手,两位大汉亦非等闲之辈,饶是管平波用经心机,还是被一个横扫放倒,她倒是反应极快的用手撑地,试图翻身而起,却被另一人使了个擒拿,反剪了胳膊。越是近身斗争,身高体型就越有好坏。管平波只约莫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直接就被一米八多的大汉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再无胜算。管平波心中骂娘,原觉得是来口试管帐的,千万没想到口试的是打手!更气的是穿越十五年,练习严峻不敷。如果在宿世,不过两个野门路,早就被她清算了!可此时现在,她只能似小鸡崽子一样被拎着,奇耻大辱!

管平波挠挠头:“大嫂,我把谭元洲打伤了,阿爷会不会活力啊?”

窦向东已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和泰你放了她吧。”又对管平波道,“竟是文武双全!我看你技艺不俗,你那刘家坳也没有着名的打行,你怎地练就的本领?”

管平波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再叹世事无常。幸亏此时没有大烟馆,猜想窦家不是卖大烟的, 不然让她这个因缉毒壮烈了的边防武警情何故堪!

窦向东成心晾着管平波,摸索她是否能沉住气。悠然得意的端起茶盅又呷了一口茶。余光扫过立在地上不转动的女孩儿,腰背笔挺,虽不谙礼节,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气度,全不似平常乡间人的粗鄙。鹤立鸡群,天然轻易被伶仃。想来她自幼不招人待见,并非只要乡间传言那些的来由。

明目张胆的教唆,管平波更肯定张明蕙与练竹不对盘了。正欲说几句话辩白,窦元福却不耐烦的道:“你们娘们的闲话比及妈妈房里再说,立在路上算甚么?”

谁没事跟一家之主计算。管平波顺势道:“武学一道,非参议不能进步。不知今后还能不能跟几位妙手就教。”

那仆妇同张明蕙差未几的年纪,从速冲管平波行了一礼:“本来是小二嫂,我不认得,才失礼了,请您别见怪。”

转了大半天,出了一身薄汗,走到个水池边看人收莲子。却见一人似朝她招手。走近些才发明是她大嫂张明蕙。加快法度至跟前,张明蕙先开口道:“但是迷路了?你家在另一头哩。”

张明蕙又对管平波道:“妯娌间我只服你一个,那日早晨那我们都唬的动不得,独你还能杀退了强盗,现想起来都感觉佩服。二弟当真有福。”

张明蕙道:“你们不认得她。她是我新来的小弟妹。”

窦向东不信,管平波脱手极其狠戾,一丝多余的行动也无,非正规教养并身经百战,绝无能够有此本事。只看她拿话敷衍,便知她不肯报出师门。江湖上有江湖上的端方,既她不肯说,窦向东也不好问。人才有人才的报酬,虽说是儿子的小妾,但既非平常,总要留几分脸面方好。如此想来,神采更加驯良,似拉家常般的道:“你既嫁了来,我便视你为女儿般。老太婆最喜利落的女人,阿竹也是个和蔼人,好好过日子吧。方才是阿爷同你打趣,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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