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秦公应是担忧儿子挨了板子,伤势未愈,以是才未派人来送请柬。”陆泓琛又道。
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如何一下就变卦了?定是秦雨缨这个逆女暗中使眼色,坏了他的功德!
秦洪海一张老脸已是有些憋红,正要辩驳,却闻陆泓琛道:“想来秦公该当是事件繁忙,得空顾及这些小事。”
“爹说的当然是实话!”秦洪海不假思考地答。
若换做旁人,定会无地自容,恰好秦洪海赶紧点头称是,一点也不含混:“正如王爷所言!”
若将赵氏赶出秦家,事情或许另有回转的余地……
可不就是如许吗?
秦洪海嘴里的每个字,他都闻声了,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底子不是秦洪海所说的那般含义……
究竟证明秦洪海还真是这么想的:“王爷有所不知,草民府中屋宇败落,年久失修,这些年家不似家、宅不似宅,可谓苦不堪言。可贵犬子如此争气,当上了太病院的副院使,草民气中也是甚慰。怎料他却鬼迷心窍,非要与草民断绝父子干系,这可真是……”
秦雨缨压根不吃秦洪海那一套,秦瀚森却做不到。
“是了是了!”秦洪海持续点头,压根没听出陆泓琛语气中的挪揄。
秦洪海一下就来了脾气,他这当爹的眼巴巴找上门来,儿子竟然拒不露面?若传了出去,叫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秦雨缨总算明白,秦洪海这只老狐狸在打甚么主张了。
“森儿,你随爹归去,此后府里的统统还不都是你的?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疼你疼谁?之前是爹瞎了眼,此后断不会再任由那赵氏胡作非为……”秦洪海一个劲地劝着,劝得唾沫横飞。
那目光古怪极了,仿佛带着苦笑,又仿佛带着责备,仿佛早已看破了面前的统统,看得他微微一怔。
“奇特,我如何记得是秦可柔结婚在前,他挨板子在后?秦大人莫非连这都记不清了?”秦雨缨的语气漫不经意。
“秦大人,请回吧。”秦雨缨的语气始终疏松平常。
那是秦瀚森,他固然说了不想见秦洪海这个爹,但不知怎的,还是不由自主走到了偏厅外头,听到了这番对话。
好一句将赵氏赶走……
秦瀚森入职太病院时并未公示,他先前压根不晓得有这么一码事,直到本日才听闻儿子当了大官……之前一时忽视,不也在道理当中吗?
“他不肯过来。”秦雨缨言简意赅。
“她现在贵为七王妃,怎会过得不好?何必为父过问?”他语气略有不耐。
他不晓得的是,秦洪海之以是来得如此孔殷,是因擅自替他应下了一桩婚事――与董家长女,董婉儿的婚事。
适婚?良配?
“你可有问太长姐,她嫁过来以后过得好不好?”秦瀚森打断他的话。
“他来七王府已稀有月,这么久了,秦大人就从未想过要来看看这个儿子?”秦雨缨又问。
“你不悔怨?”秦雨缨转目看向秦瀚森。
“这……”秦洪海眸子子一转,仓猝解释开了,“森儿是我独一的儿子,这类事我身为父亲哪会记不清?方才只一时弄错罢了……再说,我当时是派人送了请柬的,定是赵氏那妇人一时忽视,将森儿的请柬给遗漏了!”
秦洪海看了一眼秦雨缨,眼底闪过些许难堪:“你长姐她已出嫁,天然不会跟为父一同归去……”
赵氏与他朝夕相处已有十几二十年,现在说赶就赶,一点也不含混,此人的绝情可见一斑……
“那长姐呢?”秦瀚森又问。
秦雨缨“哦”了一声,淡淡改正:“不是你弄错,是我弄错了,秦瀚森挨板子的确是在前,秦可柔结婚的确是在后,看来这类事,秦大人身为父亲还真是没有记清……秦大人另有甚么没说完的,请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