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但天君若敢杀了陆泓琛这个阎罗,必将接受天道反噬。这人间,到底还是邪不堪正的。”雪狐道。

说是如此,可天子要想撤除谁,决然不必亲身脱手,大可让手底下的一众大臣代庖,再不济也能将事情交予豢养的死士、暗卫来办。

雪狐可贵地没有强求,秦雨缨说的不是没有事理,现在天门还是未开,除却那唐咏诗,凡人间的神仙就只剩下尤懿儿一个,哪怕半途赶上了尤懿儿,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短短几日不见,陆泓琛眼底似有了戎疆的漫漫黄沙,那眸光与之前比拟,更多了几分峥嵘与冷毅。

秦雨缨责怪:“天然是来找你的,你将我扔在那荒山野岭,单独一人跑来南疆,叫我如何放心?”

此地离南疆并不远,约摸过了半日,就已行至两军交界之处。

敢情他只是个跑腿的,顺利将人送到,便可自行退避三舍了?

来到骊国虎帐,雪狐取出陆泓琛的信物,扼守在营外的士卒立即放二人通行。

“不知你是否传闻过,这人间自有天道,凡人作歹必有报应,不是报在现世,便是报在身后。神仙更是如此,作歹多端必将接受雷劫,或被移出仙籍。”雪狐接而道。

这仿佛……还是孩子头一次踢她。

她轻抚小腹,不由微怔。

“不成,”雪狐想也不想地摇起了头,“他将你带到此处,就是想让你阔别戎疆战事,担忧你有性命之忧。”

秦雨缨自是点头。

不然,为何不惩办那唐咏诗,为何不惩办那尤懿儿?

陆泓琛朝她走来的一瞬,肚子里俄然有了纤细的动静。

“阎君曾心胸六合,现在心中却只要你一人,毁了你,便是毁了他,若他知你痛苦死去,定会心性大变,毁天灭地,到时,那些所谓的神仙便能打着除奸攘魔的灯号,将他从这人间除灭。”雪狐解释。

就比如这骊国,都说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

那法规,天然也就形同虚设了。

堕入魔道,为六合所不容。

天道不比此大家间的法规,虽存在,却虚无缥缈,在存亡这类大是大非上有其判定,在很多小事上倒是力不能及。

雪狐哼了一声:“算他上道,晓得小爷我这一起没吃没喝累个半死……”

痛苦是一回事,痛苦之余无计可施又是另一回事。

“胡公子是吧,王爷叮咛厨子军筹办了一桌饭菜,为您拂尘洗尘。”一名小卒说道。

到底拿她没有体例,眼神称不上责备,反而带上了几分宠溺。

此事非同小可,秦雨缨忙问:“这又是为何?”

她头一次如此顾虑他,心头仿佛系了一根绳,那看不见的绳索,火急地将她往他身边拉近。

分开的每一秒,都如此煎熬。

“他担忧我有性命之忧,我又何尝不担忧他的安危?再说,我已被幽冥镜认主,又没有了仙骨,即便是神仙也别想轻而易举找到我。加上这一起有你护送,决然不会有事。”秦雨缨仍旧对峙己见。

却要叫她与陆泓琛频频接受痛苦?

雪狐踌躇了一下,接而道:“另有一事,我须得奉告你……那尤仙子之以是将你交到外族手中,想让你各式接受折磨,或许……是为了叫陆泓琛成魔。”

邪不堪正这个词,令秦雨缨感觉有些讽刺。

若她是陆泓琛,或许会完整堕入疯魔,哪怕与这所谓的天道为敌,也定要将那统统刁滑小人一一杀净……

饭菜?

实在这些年来,天君也不是没有叫人算计过陆泓琛的性命,不然陆泓琛也不会这么世世短折。

“外头风沙大,王妃娘娘这边请。”杜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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