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知王爷是为大局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旁人不必然也会如此想。
秦雨缨淡淡撇嘴。
那麻袋中装的尽是些稻草,那里是粮?
陆泓琛揉了揉她乌黑的长发:“本日,你受委曲了……”
本来,是仗着有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恩宠?
长公主顿觉此言有理,点了点头:“此事交由你来办,若办不成……”
特别那些刚到辽城没两年的士卒,心智不甚果断,如果传闻这里缺粮短草,不晓得会萌收回甚么动机,前些年战况惨烈时,就有很多人当起了逃兵,若非王爷频频败北匈奴,那仗哪会打得下去……
“甚么主张?”长公主忙问。
长公主一口贝齿紧咬,越想越气:“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再三刁难,叫我如何不往内心去?”
她惶恐点头:“奴婢……奴婢定不负公主所托……”
丫环点头如小鸡啄米:“奴婢……奴婢早已筹办安妥了,就等着她中计了。”
“王爷,王妃娘娘,醴城的粮草已运来了。”杜青道。
“那件事,你筹办得如何了?”长公主侧目问。
丫环点头:“奴婢天然不敢欺瞒公主,再者说,这戎疆乱得出奇,失落几小我不是常事吗?定是没有人会思疑到公主身上。”
次日一早,杜青就来到了陆泓琛的营帐中。
委曲她不能以王妃身份示人,只能扮作丫环,没法像昔日那般随心所欲。
长公主闻言面色稍缓,猜疑道:“这当真有效?”
世人目光直直,面上皆是呼之欲出的忧色。
思及此,秦雨缨模糊明白了陆泓琛的意义:“你是想……放出假风声?”
秦雨缨倒不感觉委曲,以往不管走到那边,旁人皆要向她恭恭敬敬地施礼,现在好不轻易有了个浅显身份,身边的丫环、侍卫不必再像昔日那般谨小慎微地拘泥于礼数,她瞧着也轻松很多……
丫环连声应是,畏畏缩缩地退下了。
来到外头,只见数十辆马车停靠在旁,一众将士皆整齐列队,只待陆泓琛一声令下,便可将粮草卸入库房。
未几时,粮草就被抬入了库房。
丫环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甚么。
“一百耳光?”长公主嗤笑一声,“你想得倒简朴,我身边向来不缺饭桶,如果办不成,你便不必归去了,留在这里服侍士卒便是。”
服侍士卒?
“不过只是个小小奴婢罢了,公主莫要往内心去。”那丫环劝道。
“以是明日须得演一场戏,千万不能穿帮。”陆泓琛道。
换做旁人,那里敢如此威胁王爷?
若胡人觉得辽军粮草充裕,便更不敢等闲进犯。
说得好听点是下人,说得刺耳些,便是……军妓。
难怪这几日军中还是士气高涨,压根无人会商粮草一事。
她实在不明白,那小小奴婢究竟那里强过本身。
看着他眼底那浅浅的青痕,秦雨缨不成谓不心疼:“你彻夜若再不肯安稳入眠,我便回都城去,免得看着你劳累心烦。”
得知此事,好久未能睡过一个好觉的杜青,心中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秦雨缨顿觉陆泓琛这将军当得实在辛苦,她深知他口中从无虚言,若非迫不得已,决然不会用这类体例蒙骗一众将士。
殊不知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营帐外逗留很久,才偷偷摸摸地拜别。
长公主恼火不已:“难怪如此胆小,敢明目张胆同我作对!”
陆泓琛点点头,好脾气地没有辩驳:“好,本王依你所言。”
“明日我会盯紧那陈国公主,免得又出岔子。”她道。
秦雨缨恍然大悟:“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