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侠仗义?
秦雨缨倒不以为这是在行侠仗义,十有八九,是胡人安插在中土的间隙所为。
“老八在信中说,那夜他瞧见有人偷偷破坏了粮仓外的高墙,使得百姓得以破墙而入。”陆泓琛道。
对上陆泓琛深深的眸光,她一字一顿道:“你在那边,我就在那边。”
杜青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出了营帐。
不几日,动静就传入了辽城。
踌躇了一瞬,他硬开端皮出言相劝:“王爷,那陈国国君与皇上并无友情,又岂会点头承诺?”
他含笑低头,薄唇覆盖在她额角。
细心一想,深觉这此中定有猫腻。
看来这处所她本是不该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她多多极少得派上一点用处。
议事处空空无人,正中心是一个偌大的沙盘,沙盘上插着很多旌旗,紫旗是辽城虎帐,绿旗是胡人安营扎寨之处,两旗相隔极近。
果不其然,动静刚传来不久,醴城兵部的人就送话过来了,说有人假借官府的名号在城墙张贴布告,叫百姓去粮仓领粮,陆文霍禁止不及,粮草现在已只余百来担,正在运往辽城的路上。
月桐见她面露忧色,忙点头安抚:“王妃娘娘说得是,若能在别处借到粮草,事情便有转机了。”
话音落下,忽被他揉了揉额上金饰的发丝:“此后你在那边,本王就在那边。”
百来担粮食,天然远远不敷……
再者说,两国夙来无甚来往,即便有,想必也不会轻而易举借给辽军。
“行了,你先下去。”陆泓琛轻咳一声。
唇亡齿寒?
此语一出,杜青的面色更加古怪。
秦雨缨想了想,又问:“那你呢?你可曾想过,此后是持续留在都城,还是找个荒山野岭隐居下来,过云淡风轻的日子?”
“若向陈国借粮草,倒是来得及……”秦雨缨思忖道。
在营帐中坐了半晌,秦雨缨颇觉沉闷,干脆去议事处找陆泓琛。
见杜青面色有异,秦雨缨明白了几分。
而骊国与陈国交界,两邦交界之处是一条渭水,一旦胡人侵犯了骊国,跨过渭水攻打陈国就如探囊取物……
“最多被贬为庶人。老八早就有了离京的动机,此番倒是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借口能够远走高飞。”陆泓琛道。
面前的费事还未处理,将来会是甚么模样,她从未想过。
秦雨缨听出陆泓琛心中已有考虑,忍不住问:“你早就筹算向陈国借粮了?”
“甚么,粮草全被派发给了百姓?”秦雨缨闻言的确目瞪口呆。
这倒也是……
议事处不容女子随便出入,王妃娘娘私行入内,这但是犯军规的……
辽城畴昔是南疆,南疆畴昔则一片空荡,不见半点标识……
话虽如此,心中却不成谓不担忧。
陆泓琛点头:“夜太黑,并未看清。”
连月桐这个小丫环,都忍不住蹙起了眉:“要奴婢说,那张贴布告的定是个傻子,何时行侠仗义不好,偏要挑这类时候!这下可好,胡人晓得粮草没了,更是不会等闲退兵了……”
这里比陆泓琛的住处要大上数倍,两旁挂着很多兵甲,寒光闪动,无端令民气里发凉。
秦雨缨闻言不免担忧起了陆文霍:“老八没抓到人,这回定会被天子重罚……”
来的是陆泓琛和杜青,杜青既是副将,也是陆泓琛的左膀右臂,措置军中事件向来得心应手,只是赶上这么毒手的事,不免有些没主张。
那笑容都雅至极,她竟有些舍不得挪开视野。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人影明灭。
可这转机,谈何轻易?
“你可曾听过唇亡齿寒的事理?”陆泓琛转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