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摔到地上非伤即死,李灏纵身跳上马,紧紧扯住繁依伸向他的那只手,在空中将她带入怀中,护着她跌落在地,朝绝壁相反的方向翻滚了好多圈,撞到一块山间的大石才停了下来。
本日不会死在这荒山野岭吧,她都还没找到机遇逃窜,不会这么不利吧?
她悄悄拍李灏的脸颊,“殿下,醒醒!醒醒!”
繁依又吃了两口肉,发明一起同业的侍卫也少了好些,问:“秋霜姐姐,我们另有多久才气到南楚?”
“到本王身边来。”
没有发明李灏已从马车里出来,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这到底是甚么世道,一点夸姣的东西都留不住。
想不明白刚才他为何要豁出命来救她,不过是个婢女,若真同马车一起坠崖,在他眼中应当是死不敷惜啊。
李灏落拓的躺在马车里睡觉,也没叫她做甚么。
繁依复苏了些,“是。”
本日行至一处山谷,李灏总算命令歇息调剂半日。
繁依吓得半蹲在马车外沿,一手抱着花,一手死死箍住一根木条,不敢放手,更不敢跳车。
第二日天还没亮,秋霜就来唤醒她,一起解缆。
“不消,本王要睡会。”李灏躺在榻上,用一支手撑着头,闭上眼也不看她。
一支箭带着风鸣声已射入马车内。
李灏目前还算端方,坐在她劈面看书。
马车俄然急停,繁依重心不稳跌坐到李灏腿上。
可他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死了吧?
“奴婢......”
有几朵花已被挤得花瓣都落光了,繁依将野花放在一旁。
繁依咬着牙,试着站起来,可还是不敢跳,腿发软。
她已好久没有如许奔驰欢笑过,忘乎以是、自娱自乐。
李灏策马奔驰,尽力与马车并驾齐驱,“站起来,快跳!前面是绝壁,再不跳就晚了。”
繁依感受马车的速率不慢,好似要急着赶出都城。
再看李灏嘴角有血不竭涌出,不会是伤及内脏了吧。
李灏一上车,繁依不由有点严峻,忙坐到离他最远的处所,问道:“殿下,要喝茶水吗,奴婢这就跟您倒。”
拉车的一匹马身上中箭,正发疯的拖着马车往前奔,别的拉车的三匹马也惶恐失措的跟着疾走。
他是马车和单马瓜代着用,偶然骑马,偶然呆在马车里。
她实在熬不住,头歪着打盹,俄然感受头被人打了下,顿时展开眼坐正。
繁依躬身低头,为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殿下请用茶。”
一起上很少停歇,就如许赶了十天路,离南边越来越近。
繁依在他怀中也被这股冲力震得头昏目炫,只听到马车坠崖时几匹马碎裂般的鸣叫,她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归正他叮咛甚么,她尽管去做。
李灏抱紧她滚到塌下,将她护在身下,“趴在这里别乱动。”
马车外的打杀声越来越狠恶,也不知是那一方占了上风。
繁依看到绝壁已近在面前,心一横从马车上尽力往上跳了出去,伸手想抓住马鞭,却没抓住。
莫非是李灏他们斗不过山贼,要从速逃脱,可她听到马车外李灏的大吼声:“从速跳车!”
看来他们出了都城,路上已无火食,远处的大山连缀起伏,耸入云里,壮美非常。
是她看错了还是有了错觉,她甩甩头,管他的,只觉肚子好饿。
刀剑无眼,繁依趴在马车里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会被乱箭射死。
她提起裙摆,笑着去追逐那对胡蝶。
“是。”繁依躬身站在他身边。
她和李灏在顿时总算相安无事,李灏没有再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