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人心所归(十四)[第1页/共2页]

赵苍不加踌躇地连连点头“某绝有害人!娘子可尽信。”

杜如晦低头将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柔声说:“论理我也是该要归去祭拜恩师的,何况当今已不但是恩师,亦是阿爹。待时势略安稳些,我们便一同归去祭扫。”

在场合有的人,围观的公众,扣押赵苍的两名男人,刚被夺了药碗的事主,惶恐失措的浅青服色的副尉,乃至于跟从在她身边的阿达和阿柳,无人听懂这二人间一来一往的问答,尚在咂摸着味儿,便闻声穆清进步嗓音,高举起药碗道:“这位医士已认了此药系他所开,有有害人之毒,一试便知。如有毒,其罪当诛,若无毒,众位的冲犯,如何说?”…

阿达目睹拦不住,只拿眼去看阿柳,原是想让她去拦。阿柳深知穆清的脾气,这那里是拦得住的,故并不加劝止,只竖起眉毛冲阿达道:“还不从速跟着去。”他如梦方醒,从速随在她身后,替她拨挡人群。

沉寂了半晌,杜如晦见她并未再落泪,便抬手将她搀扶起,温言道:“更深了,早些睡。”

他这么一囔起来,世人又都去看那薄木板上躺着的,不知谁又大声捅出了一句:“仵作可验了然?”

赵苍惊惧之下,又添了迷惑,谨慎地望向穆清。她纤细微地朝他牵动了一下唇角,如有若无地点了点头,随后才清了清嗓子对他道:“你可嗅辨清楚了,这药是否出自你手?可有一味不登对的?”

穆清在他胸前沉默点了点头,默了一会儿,他又道:“等回了东都,我替你购下顾氏老宅,待他日江山既定,百姓不再蒙受涂炭之时,我们仍..一同去那处住着,春踏东苕溪,夏观众星宿,秋采塘上莲,冬制暖香薰,毕生约守,百年同穴,可好?”

穆清将脸埋得更深,嘴角却抑不住地往上扬,想着那场景,清楚是暖心想笑的,却惹得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贱。 离校场另有些路,忽闻声前头吵吵嚷嚷的人声,从车壁的窗格望出去,见好多人围聚在一处,将路堵得水泄不通,马车再过不去。穆清撩起车上的帘幕问阿达“前头已是驻军地,怎围拢了这么很多百姓?但是出了甚么事?去瞧一瞧。”

这话音刚落下,持碗的男人只觉手上一空,来不及反应,药碗已到了穆清手中。他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腕,立在一边的阿达怎会答应他沾碰到自家娘子分毫,抬手一巴掌连推带打的将他的手拂去,再不准他近前的。

赵苍挣扎着大喊“你莫信口胡说!你父确是咳疾无错,可他却并非因药而终,这清楚是死于胸痹之症!”

“我兄弟三人自当众叩首赔罪!”赵苍身后扭压住他手臂的一人大声道。

“且慢脱手。”赵苍的性命正悬在发丝般细弱的线上,俄然淡淡的一道声音从鸦雀无声的人群中飘出,如同无线的绳索,套住了那只将要砸下尖石的手。穆清自人群中走出,径直走到端着汤药碗的男人跟前“你说这碗中的汤药,是这医士所开的方,他可认了?”

公众的吵囔声,将她从惶恐中拉返来,她勉强定了定神,摆布看了看,能看到的最大的武官,仅是一名浅青服色的副尉,或只是一名执戟长,正不知所措地操手立在一边,看来是希冀不上的。另有一名中年男人,一手端了一只土陶碗,另一手跟着他激愤的话语,来回挥动着,土陶碗内的浓黑药汁不时倾泻出来一点。

他犹疑不定地探头细心嗅过几遍,昂首道:“并无。只是一些平常咳疾用药。”

阿达大惊,却不敢脱手去拉拽,阿柳吓得面色大变,伸手去夺她手中的药碗,那里还来得及,一碗药汁已尽数落入她喉间,刹时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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