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剥床及肤(六)[第1页/共2页]

医士不敢等闲开口,又细心翻看了一遍草药,方游移着道:“药确切平常安胎补养之药。只是……”他捏起三指,撮起一小簇糟碎的药沫子,“这细碎的,仿佛是。归尾,牛膝,莪术。草乌,这几味。成心研磨碎烂成粉齑,掺入草药中,故不细闻,无从辩白。”

杜如晦回身向庾立拱手作揖要谢他,庾立却不受,愧然道:“是我这个作阿兄的忽视了,未能看顾好她,实是忸捏。”

医士边说边将另两包草药拆开,皆有近似碎粉草药在内,他看着频点头,“再稳实的胎,也经不住这虎狼之药,连服五日,必是要折损的,何况这位娘子,从高处坠落,能保得性命已是万幸,今后须得好生保养了才是。”

翻看了一阵,他俄然恍悟,昔日曾听人提及过,薛校尉家私铸的金饼,分歧于朝廷锻造的,皆是椭圆的。难不成,截他问话的,竟是校尉府的人么。

隔日,他正在医馆内坐诊,有豪仆上门,遣散了馆内百姓,掩了流派,又取出两块金饼,还是椭圆的,竟是要他抓配了下胎的虎狼之药送往庾宅。

“如何?”庾立与杜如晦同时急问到。

“她连日赶路,未曾歇过,到底是小娘子家,可受得住?”叶纳疑虑地看了看卸除盔甲后,精华纤细的身形道。

叶纳唤来家仆,打赏过医士,叮嘱好好地送出门去。

杜如晦的眼睛上面,蒙着一层发青的暗影,神采甚是骇人。庾立在他身侧,沉着声问道:“罗氏医馆,隔着不远,可要我去拿了人来?”

杜如晦回身点头,答非所问地问道:“穆清所服的药,可另有剩?可否取来一观?另请方才来替她诊治的那位医士暂留步,有要事就教。”

抽泣声垂垂微小下去,过未几时屋内又静下来,杜如晦从屋内走出,回身关上门。阿柳再拉不住精华,她甩开阿柳和阿达,离弦的箭镞普通冲下台阶,却又被杜如晦拦下,“你阿姊她,才刚睡了,待她醒了再去探。”

...

精华跃上床榻,扣住他的手腕,膝盖顶在他的腰椎处,使他摆脱不得。贺遂兆心中生了怨怒,暗道便是这厮害了七娘,持着布帛的手不由加了狠力,不出几息,他便浑身绵软,再不转动了。见贺遂兆仍使力掩着他的口鼻,精华忙抬高声音提示,“贺遂大哥,谨慎莫害了别性命,留待姊夫问话。”

隔了半晌,屋内发作出悲凄的痛哭声,世民气中皆是一揪,叶纳自台阶那边徐行走回到阿柳身边,“这便好了,哭出来约莫也无事了。”

外头报更的才刚报过四更,罗宅背面便悄悄的停了一辆推车,两条人影跃入墙内,消无声气地寻摸到主屋。罗医士只觉口鼻被人严严地捂住,透不过气,鼻尖嗅到金洋花和细辛的气味,想要闭住鼻息却已来不及,他忙挣扎着起家想要翻开按压在口鼻处的布帛,手臂才挥动了两下,便被人反压在背后。

闻言叶纳返身今后厨去,疾步返来时,手中托着带着罗家医馆戳印的三个纸包。来替穆清诊脉的那位医士已被请了在厅堂内坐着,因是长史家的病患,他不敢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医治,见长史引了另一名气势出类的阿郎来问话。不觉正了正坐着的身子。

屋外寂静地站了一圈人,庾立同叶纳立在屋子檐廊外的台阶上,贺遂兆单独一人站在几近残落的桃花树下,康三郎远远地立着朝屋子方向望着,阿柳与阿达正使力拉拽着一名英朗的戎装少年,少年伸长脖子望屋子方向看望,阿柳喃喃地低语,“精华,你便循分些,有阿郎在内里,你莫去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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