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一)[第1页/共2页]

“唉,罢了,罢了。”阿柳终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眼角滚出了一颗泪珠,噗通一下直直跪在了穆清面前,“阿柳不是府里的家生,若七娘不带我归去本家,等这里丧仪完了后,不是发卖了,就是胡乱配了小厮,阿柳不肯分开七娘,还求七娘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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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不是羞怯的时候,穆清咬了咬下唇,慎重地点了下头,“七娘不怕流浪颠沛,不羡光荣面子,不管杜先生走的是如何的道,七娘都无惧恐惧,只愿相携不离。”

及到天亮,穆清唤醒阿柳,叮咛了几件事,“去杜先生那边,请他遣了小厮过来帮手将我们的行囊匣笥等物搬箱上车,那两口木箱,只需带走素朴的那口,带山川雕花的那口搬至灵前。另去请了庾师兄来,过来时悄悄替我带上一套斩榱素服,别教旁人晓得。”

杜如晦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手上不觉已减轻了力道,心中却一阵冷一阵热,踌躇再,终是握着她的双手抬至唇边,低声且果断地说:“誓不相负。”

“尽随你意。我便先送你回吴郡,向你父母亲提亲。只不必言说正妻侍妾的话,自此只你一人。”

庾立睁圆了双眼,白净的肤色憋得发红,一把拉过穆清,双手捏住她的双臂,“你要去了!去那里?七娘,七娘,我晓得,阿爹阿母离世,你受打击过,心智尚未复苏。”她一时泣不成声,眼泪不竭自脸颊滚落,仍由他捏痛她的臂膀,口中说不出一字来,只摇着头堕泪。

更深切定,杜如晦又欣喜她了几句,便回了本身居处。阿柳在袖上擦拭了脸上的泪痕,稳住神问:“一整日颗米未进,身如何支撑得住,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穆清回身收好木盒,又走到庾立面前,“阿兄护我一十载,本日且再护我一回吧。”

天光模糊放亮,穆清遣了阿柳去安息。阿柳累,和衣躺倒在外间的榻上便昏昏睡去。穆清固执一只彩漆盒,打量了一会儿盒中的一对双头鸾鸟衔宝镯,愣愣的呆了一阵。随后又放下盒,晃闲逛悠地转到了院中,细细摩挲了院中的一草一花,感慨再。

穆盘点点头,极力稳住有些虚飘的脚步,将平常用的一些饰衣物取出交由阿柳拾掇,忖了一下,又将装着饰的盒翻开,取出那支陆夫人给的流云纹赤金簪,叮嘱阿柳裹在衣物内收妥了。繁忙了大半夜,所用之物皆清算妥当。

“既阿爹阿母都已不在,此处也再无甚亲人,我偶然再多留,只另有些事,容我明日一早摒挡了,便可离了此地。”穆清重又垂下眼眸,“一则,阿爹阿母如同我亲父母,我定是要着了斩榱到灵前去送别的,此举是要获咎两位兄长了。二则,庾师兄那边,我该有句交代。”顿了好一会儿,她垂眸更深了,吞吞吐吐道:“则,我当今还是吴郡本家的人,出身寒微,自是,自是不敢以,正妻居之,可即便是侍妾,也该先回吴郡,禀了然我亲父母,全了礼节,方才气随杜先生去了。再者,我有愿要效古礼替阿爹阿母服孝满二十七个月,不知杜先生……”

庾立看了看她一身斩榱披挂,心下明白她是执意要替阿爹阿母重孝送别。顾大郎的用心昭然若揭,可想见这一身在灵堂露面会有如何的风波,以是才急于本日解缆分开吧。直到本日,他才晓得,这个荏弱无争的孩,起了执念了,再无能够逆转了。他缓缓伸脱手,虚扶了一把,“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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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先去车中等我罢,容七娘全了这礼便来。劳烦遣人将那口雕花箱抬了随我来。”穆清阻了要跟来的杜如晦,回身跟着庾立一步一步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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