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有木兮木有枝(二)[第1页/共3页]

有人拍抚着她的后背,却决然不是阿柳。翻滚了一阵,终平复下来,昂首看了一眼方才殷殷照顾她的人,见是庾立,倒也不客气言谢。两人说了几句昨夜之事,模糊听得屋外有人说话,不一会儿,阿柳提着食盒进门了。

回堂第一天,天甫放亮,穆清便催促着阿柳着紧洗漱。阿柳照着常日里的风俗,要给她梳一个双鬟垂挂髻,犹踌躇豫的梳了几下,停下说,“现在七娘也大了,还挂个双鬟,倒要叫庾阿郎笑话呢,不如梳个垂鬟分肖髻吧。”说完也不等穆清回应,自作主张地将她头顶的头发平分,用发针挑起,快速地在头顶偏后的位置盘出两个垂髻,将脑后残剩的发丝分红两股,随便垂扎在两边胸前。梳理安妥后,又在嫁妆里翻找了几个藐小的金丝掐的五瓣花钉,紧紧地推在垂髻边。

到了仲春中旬,气候些许转暖,陆夫人细心看过穆清的面色,见已保养得白净中透着粉润,又请了医,把过脉,确认已大好,这才允了她重回堂。

杜如晦却仿佛没有听到普通,沉吟道:“如果我说,那日你落水,是有人用心为之,你可惊骇?”

阿柳回过神,怕她再受了春寒,又在她粉藕色的襦裙上加了一件鹅黄锦背。高低打量一番,非常对劲了,才正色道:“七娘,这话原不该我说,只是这些年阿柳旁观着,也看明白了些。庾阿郎的情意,七娘当真还不懂吗?”

因不肯庾立与阿柳难堪,穆清只获得桌边胡乱吃几口,目睹天气已暗沉,便打发了庾立归去。

阿柳蹙眉沉吟了半晌道:“为何要问,我却也不明白。只是他问过后,有些变了神采,仓猝分开,这便有些奇了。至于昨晚的事,实在我并没有看到七娘落水。下了阁,开初我还紧跟着七娘,可待挤到戏台前时,俄然有人用力地挤过来,人群便被他挤得乱了,大师一起涌动起来,等我好轻易站住脚,已然不见了七娘。”

“可替我先谢了他?怎不请他出去发言?”穆清想起昨晚陆夫人提及他也跟着去寻本身了。

一时候穆清的脸竟红了,白净里透出的粉色,如同初春里先绽放的桃花瓣,藏不住的娇羞,她没有瞥见杜如晦回身时眼里笑意更浓。

打扮结束,阿柳有些发楞的看着铜镜中穆清的样,不觉喃喃道:“七娘真的大了,脱了小女儿的稚气,眉眼也长开了些,一副水灵的好模样呢。”

杜如晦远远地就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等她到了面前,细看下,不觉微微怔了神。江南女本就如糯米捏就普通细致,此时换了本来一贯的双鬟髻,透出了几分长成的少女神韵,再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看了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不忍,不由放低声音问:“但是大好了?”

“庾阿郎现在二十六七的年纪了,虽说是无甚倚靠的遗腹,好歹也是世家嫡,阿郎都赞别人浑厚,问亦好,这两年入了宦途,却迟迟未立家室,七娘当他是为了甚么?”见她不语,阿柳叹了一声,“去岁大娘已行婚配出了门,年里传闻,二娘也会在本年寻合适的人家议婚,阿郎最是属意那位杜先生。转眼便会轮到七娘,七娘如果故意,还是为本身早作筹算才好。”

“谢过了,倒是要等七娘大好了亲身去谢了,方才好呢。”阿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将来得及请他出去,杜阿郎问过昨晚的事情后,只道让七娘好生养着,便仓促走了。”

有很多处所不对劲,理不出的线普通。穆清伏在床上想了半晌,脑袋浑重,四肢骸流窜着丝丝疼痛,最后内心叹了一声,罢了,许是多心了。不到一刻,又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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