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西行出塞(三)[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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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目光集合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悄悄叹了口气,“我明白。”她此时有了反应,贺遂兆安下很多心,转头望向那四具尸身,持续道:“显见李大郎亦有所行动了,所幸他们同我们走了同一条道,几乎被他们抢了先。他等不到这四人的动静,或再派人前去,或亲身前去,眼下是争得了一些光阴,怕也是不能够悠长的,唯有抓紧了赶路。”

贺遂兆手中无一物可御,目睹那闪着寒光的剑尖直奔穆清来了,只得拉着她向一边倾倒,两人一齐滚倒在地躲开了他这一刺。阿达俄然从背面拦腰横抱住他,仿佛胡人角抵普通使力窜改他的手臂,他奋力摆脱阿达的胶葛,虽是将阿达甩脱开去,手中的长刀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下。穆清被贺遂兆拉倒在地尚未爬起,忽见长刀掉落在了她的手边,想也未曾想,伸手便抓住刀柄,抢在他之前捡拾起了那柄长刀。因怕他来夺,几近将全数的力量尽数用在了握持长刀柄的右手上。就连贺遂兆都掰不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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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今晚是再宿不得了,两人拿了行囊再下楼时,贺遂兆已寻回了店东老菜头,老菜头低头瑟缩着在桌前坐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锦袋翻开,底朝天翻转过锦袋,啪啦啪啦地掉出三块金饼来,“老菜头,莫慌。可瞥见这三块金饼?”老菜头大着胆量昂首看了一眼金饼,顿时少了瑟缩,迷惑地看着贺遂兆。“一块买下你这店,待我们走后,你本身烧了它,今前任是谁问,都只说是夜间走了水便罢,不准多言一句。”老菜头怔了一下,随即猛点了几下头。贺遂兆又拈起第二块金饼道:“这一块是予你的赔偿,你另寻一处再开堆栈也好,留着养老也罢,随你。”再点头时,老菜头的面上已不见了惶恐,全然是忧色了。“第三块金饼,呵呵呵呵……”贺遂兆阴冷地笑起来,“某的手腕,你也见地了,今晚的事敢与别人说一个字,这一块,便是你的丧葬钱,充足你风景大葬了。”老菜头脸上的忧色刹时又被惊惧替代下,额角冒出一颗汗珠子,忙不迭的点头又点头,结结巴巴地说:“万,万不敢的。阿……郎放心。”贺遂兆又换上温暖的笑容,将三块金饼装进锦袋内,塞进老菜头的怀内,拍了拍他的肩膀,惊得他在凳上猛地一跳。

“李建成的近侍,我认得。”穆清极力节制住颤抖的声音应到。此时宽广的后院中已乱成一团,缠斗呼喝之声,棍棒闷砸之声,利器锐响之声,混成一片。那人仿佛盯准了穆清不肯放过,手中的长刀将阿达所持的木棍斩成几截,转眼又冲至她面前,挺着长刀直向她的咽喉刺来,口中还大声喊着:“贺遂兆你竟有胆勾搭了二郎。”

来不及涌出的血上涌到了口中,俄然他伸开口,一嘴的血沫子噗地喷向她。喷得她脸上,衣袍上,乃至手上,到处沾了一点一点的黏糊的血渍。她惊惧地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仓猝放开手中的刀柄,那人便带着这柄长刀向前扑倒。笔挺地倒在她的脚下。骇得她忙向后退去,岂料脚下踏实,身子发软,双腿早已落空了只觉。贺遂兆在她的身后,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式,此时刚好伸出另一只手,环绕着扶住她,才没教她向后跌坐在地下。

“七娘放心,他本与此事无干,断不会伤了别性命。”得了他的话,她才放心回屋去换衣袍洗净手面。阿柳一向默不出声地繁忙着,打水替她擦洗手脸,翻出件洁净的翻领襕袍,三五下卷起她换下的带血渍的衣袍。“阿柳?”穆清恐她吃惊,谨慎地唤她。岂知阿柳回声昂首绽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握着她的手道:“七娘不必忧心,阿柳是惊着了,却并不惊骇。这一起还长着,此时便怕了,今后的路该当如何?”说着将她按坐下,散开她方才随便扎起的头发,重新替她扎起了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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