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千金散尽(四)[第1页/共3页]

“一则是为了寻李密,终未刺探到他的下落,存亡不明。二则兵乱当中,不乏沉陷于家破人亡,痛愁离恨的能人异士……”说着他兀自挥了挥手,不肯再说下去,只要心偶然地提起年节中往唐国公府祭奠的事,又随口问了节礼但是备办好了。

杜如晦道:“恰是此人。江南一乱,不免给他机会,分走了兵权,将来必有后患。所幸贺遂兆过去江南去了。”

窦夫人的目光固然不错,她与精华年纪相仿,已纯熟端稳至此,真真不似普通的小娘子,只蕙质兰心如她,却不知缘何始终握持不住二郎那颗心。听着她将那场面上话说的如此淋漓尽致,穆清倒淡了心肠,含笑道:“这可如何担负,论不上辛苦不辛苦,只是为了各自的夫君罢了,此心同夫人普通无二。”

穆清冷静地饮了药,点了点头,心中蓦地起了一阵怒意,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王世充,便是杜淹凭借效命的?”

穆清见她难堪,便道:“你现在也算是在军中效力,只跟着你姊夫,去拜贺过唐国公便回,不必进内宅来。”精华这才展了眉头,喜笑容开地去换衣。穆清在背面跟着叮咛,“裙装不宜,男装失礼,让阿云挑一身色彩的胡服穿了,莫忘了毛大氅,细心受了寒。”

当下穆清欣喜不由,口中一再相谢,人已立起要向他施礼。赵苍坚不回礼,称道:“当日在弘化郡,若非七娘挺身力证某的明净,只恐此时也不会再有赵苍。何况破解难症,实是某心头所好,算不得甚么恩。”

阿月一贯善于打扮,心灵手巧,如果要出门露面,借由她替穆清打扮了,从无不对。目前节庆,阿月放下她疏松简朴的单螺髻,因她素不喜富丽昌大的倾髻圆髻一流,便自作主替她挽了一个端丽的朝云近香髻,配了她初入唐国公府时所佩的快意纹嵌红宝的金钿,及那支从不离身的双叠宝相花垂细金珠的簪子。

当晚阿柳便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来予她。杜如晦皱了皱眉头,“怎又要吃药?”

穆清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今后但凡是饮药,皆是由他饮第一口么,幸亏他平日精算老辣,怎会行这等痴傻事。却也不知说他甚么好,她只得佯装全不在乎略过这一节。

细细地听了一阵,身后又有衣裙摩挲声响起,转头望去来的倒是长孙娘子。她刚要起家让座,长孙娘子浅笑着摆了摆手,又伸手遥指了上面的梅林,表示勿要多礼,免得扰了赏听浊音的兴趣。

穆清乐得安逸,同几位熟悉的女眷一一对礼过,互赠了年节礼,便自往背面园子静僻处踏雪赏梅去了。唐国公府的园子极大,绕走了一会儿,阿柳怕她累,刚好前头山坡上有个小巧的雨亭,借着高出的阵势而建,一眼望到下边的梅花林子,满目标白雪映托着鲜红如血的梅花,煞是都雅。

“依七娘脉象来看,已略好过半岁前,彼时我未能有体例,只教保养好身子,研习半年,虽不能说确保可行,却老是还能试上一试的。”

清从未教他为了这些细琐事分过神,自是早已桩桩件件地置备好。

穆清幼年时两次受了大寒,落下些旧疾,今岁又更是添了一次小月,经常说要保养调度,一忙起来便尽数抛在了脑后。直到入了十仲春寒冬,赵苍背着医笥,自行上门来访她时,咳疾已渐起。

许是他医术又精进了,换过两次药,已然平复。最后一次诊脉时,他俄然大喇喇地直道:“七娘可另有子嗣之想?”

鲜于夫人却无涓滴窜改,目睹着长孙娘子同穆清这等丈夫无官职品阶的妇人多说了一会子,她便由衷地孔殷了,悄悄瞥向另几名权贵的夫人,堆起笑,寻着籍口催促长孙娘子上前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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