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又问：“既然是姨娘，总要服侍老爷的，住这么远便利服侍吗？”
小丫头拿了银子走了，周氏还怔了好久。
陈曦乖乖嗯了一声。这孩子几近不会在这方面闹腾大人。
“你们可贵来看我，说这些徒增悲伤。先吃点心，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拜见太夫人。”顾锦朝笑笑说。说完叫了小丫头过来，安排两人住在西配房。
如果当初……陈三爷提亲的就是她，而不是顾锦朝，现在如许的糊口就是她的！
“整日不是看书就是做绣工，你谨慎伤眼睛。”陈三爷把她的书取走，放到了多宝阁的高处，她伸手够不到的处所，“我陪你去逛逛，有身了可不能不走动。”
顾怜却很快打量了顾锦朝，她被一众丫头婆子簇拥着，身穿浅粉色宝相斑纹长身褙子，水红色湘群，绾了堕马髻，戴了赤金宝结和嵌黄色碧玺石的雕花簪子。再看她手上牵的小女孩，一身白底樱斑纹褙子，小脸粉雕玉琢，有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脖子上戴了个金项圈，上面嵌了颗几近有龙眼大的珍珠……
周氏说：“也不是每个家都要拿捏儿媳妇的，你就是看你祖母看多了。像陈家如许的大师族，都讲究以‘孝’治家。后代不重孝道就是大忌，也用不着拿捏了。”
顾怜小声和周氏说话：“那陈老夫人如何一点架子都没有，像个菩萨似的。如许如何拿得住儿媳妇……”不像她在姚家，姚夫人还要她每天去奉侍早膳，除了身子弱的大儿媳，其他两个儿媳轮番来。
顾锦朝和陈三爷去内里走了一圈返来，孙妈妈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看到她就迎上来，“顾二夫人说要见您，在西配房等着。”
陈三爷笑着点头：“越来越懒了……快起来，不然我抱你起来了。”他俯身下来，作势要抱她。
周氏一愣，顾锦朝如何晓得副都御使的事？
小丫头摇点头：“三老爷就住在桂花堂，那里都不去，姨娘如何侍寝？”
周氏就问：“不是说陈三爷有三个姨娘吗，我如何没见着她们？”
顾怜想到顾锦朝那边随便用的茶杯都是德化白瓷，炕桌是整块的金丝楠木。服侍人的丫头练习有素，不相互说话，走路都没有半点声音。在陈老夫人那边用饭，端方就不消说了，乃至中间另有专门挑鱼刺的丫头，饭后用专门的汤做漱口水……这才是大师族该有的模样。
顾锦朝说，“是啊，一会儿记得喊人。年青的是小姨，年长的是伯祖母。”
顾锦朝的目光落在顾怜身上。
小丫头笑嘻嘻地说：“用不着姨娘服侍，我们服侍夫人，夫人服侍三老爷，人已经够了。”说着已经到了西配房，内里已经有两个丫头开门等着她们。
陈曦刚才还和锦朝说得好好的，现在却有点怕生人，怯生生地躲在锦朝前面，手今后一缩，小声跟锦朝说：“母亲，内里风冷，曦姐儿想出来了。”
顾锦朝有点踌躇，她感觉这件事她措置就好，不需求陈三爷参与，他参与反而费事了。
她正想着，却听到母亲叫住了带路的小丫头，递了银子给她，“这位小女人，我想问你几句话。”
母女两一时哭得很悲伤。
陈曦一早就过来看她，问她：“母亲，您说明天您的mm要来看你？”
陈曦点头表示记下了，又说：“母亲，小姨和伯祖母会带好吃的吗？”
孙妈妈在外头听到，让丫头去小厨房把点心端过来。她亲身端了奉上去，笑着说：“……夫人早早就让人把点心备下了，您二位尝尝这些点心。”
小丫头拿了银子，笑眯眯地说：“您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