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的空缺是弥补不上的，长兴候家和千户营、五虎帐干系虽好，但也不成能翻开卫仓补通仓的粮。并且动静也太大了些。如果能把这个孙石涛找到，那么还好说。但现在人必定是被张居廉的人节制起来了的。长兴候爷问顾德昭：“这登记的文书，是不是只要你们手头的一份？”
顾怜笑着回道：“您前次见着我，还是十岁的时候呢。”
顾德昭苦笑：“要真是只要我手上这一份，倒是轻易办多了。”他只需求把文书烧毁，再把那几个仓使办理好便可，但是实际上这些文书都会备记在册，上交户部。也就是说一旦来人运粮，发明通仓的粮食出了题目，当即便能够把他拿下，随即户部记录的文书能够查出是他下达的号令，大理寺、都察院就能论定他的罪上报内阁，而只要上了内阁，他毫无回旋的余地。
顾锦朝看了一眼就往宴息处里走，先给冯氏行了礼，冯氏召她坐下。都顾不得和锦朝说话，笑着同正饮茶的妇人道：“……说到饮茶上面，我倒是更喜好用松子蜜饯泡水，平淡又爽口”
他侧身问长兴候：“叶限呢？我这几日如何都没看到他？”
吃过午餐，顾二爷就和父亲一起乘马车前去都城，要去拜见长兴候侯爷。
顾澜咬了咬嘴唇应是，内心却感觉很委曲。冯氏这是迁怒，顾怜想做甚么事，那里有她能禁止的事理。这事能说到她头上来吗？
下午姚家夫人过来了，众女眷都被叫到东跨院，要给姚夫人施礼问安。锦朝带着青蒲、采芙二人往东跨院去，姚夫人也就是现在文华殿大学士姚平的正妻，姚文秀是她的第二子，这顾怜的及笄礼，她不管如何也得来一趟。
老侯爷听后问顾德昭：“……此次赈灾集结的通仓粮食是多少？”
冯氏和姚夫人在宴息处说话。锦朝才走到宴息处外，就看到一众陌生的丫头和嬷嬷垂手站在内里，丫头们或穿戴十样锦印花面冬袄，或穿素面锦缎面冬袄，耳垂上缀着小小的金银丁香。嬷嬷们穿戴檀色比甲，腕上还套着只手指宽的赤金镯子。面上的神采都淡淡的，来人都不看一样。
顾德昭想想回道：“前后会送出去五批，共是十二万石。现在粮仓的粮食加起来只要九万石。”
姚夫人笑了笑并不说甚么，过了会儿才由二夫人陪着，去客房住下了。冯氏一向笑到姚夫人分开，才瞪了顾怜一眼：“……换不换衣裳有甚么打紧的！你也太不知轻重了些！”
锦朝这才看向坐在正宾位的妇人，三十多的模样，穿了件湖蓝色五蝠捧寿刻丝褙子，戴着南海珠子箍，金笼耳坠。长得白净丰腴，气质不凡。只是眼睛颀长，颧骨高了几分，并不显得夷易近人。
曹子衡一愣：“大蜜斯说的陈大人是……”
第二天，给顾怜庆祝的人陆连续续地来了，没有人晓得顾家即将有一场庞大的罹难。就连冯氏都不晓得，她还在和二夫人筹议着，要请德音社的梨园子过来唱几天戏。府里一派喜气洋洋，顾怜被冯氏拉着见这个太太，那位蜜斯，忙得脚不沾地。
冯氏又说了顾怜几句，才道：“算了，懒很多说你。但人家于明瑛是来给你当赞者的，你明日还得去和人家说说话才行。”她把在坐的几个孙女都看了，目光落在顾锦朝身上，别的几个庶女身份不敷，还是顾锦朝最明白事理，她随即就叮咛顾锦朝，“朝姐儿，明**陪你怜堂妹去见于三蜜斯。你是个懂事的，祖母信得过你，说些好话……让于三蜜斯和怜姐儿和缓些。”
这应当是姚夫人带来的仆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