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不抢,是母妃教他的办事原则,可现在……
这就是身在皇家的哀思吧,本身的运气,却不能把握在本身的手中,唯能交给别人来讯断。
“符禄!你这是如何回事?”看到符禄眼中的惊痛,容朝也仿佛被某种难以接受的重击,给狠狠击倒。
“唉,在宫里,这类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林昭仪也是不幸,皇上才下旨晋封她为贵嫔,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他向来脾气沉稳,长于忍耐,但这一次不知为何,竟老是心慌难抑,焦灼不安。
符禄道:“这是主子亲身查到的动静,毫不会出错!主子还探听到,殿下的表兄,在今早的朝会上,被撤职查办,阖府一百二十六口人,全被命令处斩!”
良妃娘家姓氏恰是楚,楚大人,便是容朝的外公,良妃的父亲,曾任三公之一,现在乃是内阁首要大臣,执掌大权的右相,身份职位,皆是斐然。
“甚么?林昭仪殁了?明天我见她不还好好的!”
楚家是功高盖主,可这些年来,为了皇家也做了很多捐躯!
符禄仰首看着他,拽着他常服的下摆,咬着牙道:“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人间之炎凉,岂止尔尔。
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当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昭仪如何会殁了呢?
可悲本身现在身不由己,就算想要帮他,也是故意有力。
符禄膝行两步,抱住容朝的腿:“殿下,我们要如何办?皇上这清楚是筹算将全部楚家斩草除根!”
莫非这就是天意,是所谓的运气?
如何办?
符禄却死死拽着他的衣摆,低下头,用压抑痛苦的声音道:“皇上……皇上筹办要对楚大人动手了。”
不管等候他的是甚么,他都不能停下了。永久不能……
容朝凝目看向远处雨雾中的太和殿,即便六合一片暗沉,那边的砖瓦,也是金灿烂目,琉璃灿烂。
他不甘心,他怎能甘心!
“符禄。”脸上的悲戚绝望忽而消逝,他撑着空中站起家,脸上温雅的笑容不见了,第一次呈现杀伐果断的冷意:“你代孤出宫一趟,去找苏太师,奉告他,他之前的发起,孤承诺了。”
“娘娘一心求死,恐怕……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听符禄公公说,她仿佛去含德宫了。”
那人是君,他是臣,自古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细雨连缀,下得人有些心烦。
“是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打起雷了。”
“她如何样!”容朝弯下/身,歇斯底里地大吼。
容朝死死咬着牙,直到口中漫出浓烈的血腥,亦不肯松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好似老天爷,也如他普通,在哀痛抽泣。
他若再不争,再不抢,就甚么都没有了。
三年前,二舅为了保护皇家庄严,被胡人活生生烧死,至今连个衣冠冢都没有立。
“哎呀,雨如何下大了。”
能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