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鸳鸯谱(一八七)[第1页/共3页]

阿原向后退了两步,再两步,歪头细细打量半晌,方道:“这不是我的书画。”

风眠晚,风眠晚……

慕北湮听小鹿叙起燕国之事有首有尾,并无讹误,骇怪之余早在凝神谛听,此时突然白了脸,厉声道:“你说甚么?你说风眠晚嫁给了谁?”

阿原取笔,饱蘸浓墨,顿了半晌,落笔如飞,倒是行云流水的三个字:风眠晚。

小鹿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慕北湮,小声道:“李源呀,晋王的弟弟……如何了?有甚么不对?”

眠晚,眠早晨,晚晚,晚晚……

阿原虽在醉中,亦能品出此画画风清丽幽雅,有种踟躇萧索之意,不觉又叹道:“画这画儿的,是女子吧?她约莫是不敢烤兔子吃的。”

她再次说道:“这不是我的书画!这绝对不是我的笔迹!”

一样是“原清离”三字,一样神清韵雅,但落款处的字婉媚流丽,自成风采,阿原刚写的字则放旷率性很多。

阿原退回书案前,渐渐问道:“大抵是甚么时候的事?”

小鹿急了,“虽是平话,可听闻他说的都是真事儿呀!那一段,说的就是大半年前产生的,燕国诸皇子夺位之事。”

小鹿看她说得当真,忙道:“是或不是,我们写几个字不就晓得了?我来给蜜斯磨墨!”

琉璃道:“本来是有的。蜜斯的书房里、卧房里,都有蜜斯的书画,另有刺绣。特别是书房里,保藏着上百幅呢!厥后夫人让把书画全都给收来,封存到库房里,一件都不准呈现。”

窗扇开着,吹到酒后汗意涔涔的身子上,阿原不由打了个寒噤。

她眸光一转,已看到了劈面墙上的一幅画儿,笑道:“要不要把这兔子也烤来吃?”

小鹿睁大眼,“风眠晚?我当然传闻过呀!”

长空片云般高远洁白,山际奔泉般流利悠然,写来比方才“原清离”三字更觉韵致出尘,风采飘然,倒似写过千百遍一样。

可王则笙并没有听过平话人的故事,又怎会俄然唤出如许的名字?

慕北湮点头,抱肩调笑道:“好,那你且说来听听,燕国先前天子是谁,有几个皇子,夺得皇位的又是哪位,姓甚名谁?”

慕北湮抱肩看着她酡红的面庞,轻笑道:“谁说没人翻过?”

阿原听得如坠云里雾中,几疑本身在做梦,“你说甚么?母亲让人把我本身的书画和刺绣都收起来,不准呈现?”

他桃花眼似笑非笑,仿若在赏着她的醉态,细看却了无笑意,说不出的凝重。

小鹿却已鼓掌道:“本来蜜斯也想起来了!但阿谁风眠晚必然是跟蜜斯没有干系的。柳时韶继位后,没娶风眠晚,把风眠晚嫁给晋国大将李源啦!”

阿原失声道:“对,我想起来了,风眠晚,阿谁平话人的确讲过!她明面上是二皇子的谋士,实际上是三皇子的红颜知己。柳人恭沉痾之际,她用心承诺二皇子,为他刺杀三皇子,暗中倒是与三皇子同谋,将计就计,撤除了二皇子,让三皇子柳时韶登上了皇位!”

慕北湮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秀媚的桃花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动,不知是镇静,还是哀思。他跳起家来,叫道:“对!很对!统统就该是那样的!我就说,我就说……”

一扇半开的窗户,临窗的案上摆着一局残棋,另有一只向外了望的乌黑玉兔。窗外斜斜伸来一枝合欢,叶轻卷,花盛绽,掩映着枝叶后一轮凄清冷月。

阿原嗅了嗅,“我闻到了兔肉香……”

阿原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揉了揉莫名生疼的胸口,低低道:“明天王则笙恼羞成怒时,曾唤我这个名字。这名字……很熟谙,很熟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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