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谈笑时,劈面就走来了一名僧侣,在旁侧身让道,行佛礼。
孟娬先前在夏氏听佛时就把这四周转了一圈,眼下笑问道:“除了佛堂诵经祈福,那边另有抽签的,娘就没去问个签玩玩儿?比如去问个姻缘签甚么的,看看娘下次的姻缘何时来。”
夏氏瞪了孟娬一眼,道:“你不懂就别胡说话。”
夏氏还想说甚么,孟娬看了看屋檐外的天,又道:“走吧,该归去了,不然归去晚了阿珩要担忧的。”
孟娬见她娘一副当真的模样,仿佛这僧侣不附和她她就要跟人急起来似的,不由好笑道:“娘,这个只是鼓起玩玩罢了,不必叫真。”
幸亏夏氏有孟娬搀着,嬷嬷也有崇仪搭把手,下山的路上固然不轻易,但也平安然安。
孟娬垂眼看了看夏氏拧动手帕的小行动,也没再多问,心道等归去问问管家就晓得了。
她和崇仪在山脚下了马,抬头一看,这通往山上的石阶已经被雪深深覆盖。
不过没走多久,就碰到有人从山高低来。
崇仪一想,感觉非常有事理,道:“难不成是上山来削发当和尚的?这护国寺的和尚已经很多了,估计他得换座庙才气当作。”
僧侣看了半晌,道:“女施主吉人生贵相,慧性生小巧,必是天之骄女,人中龙凤。”
孟娬愣了一愣。
僧侣道:“那不过是片面之语,窥不得命里全数,施主何必固执。”
终究夏氏随孟娬一道下了山。
孟娬不经意间瞧见侧边山尖上,探出半个亭角。那亭檐飞扬,勾出一抹尽情的弧度,却让孟娬乍一看时感觉莫名眼熟。
孟娬好笑道:“那寺里的和尚,不都是男人吗?”
孟娬道:“不是下雪了么,来接你。”
大抵过了半个时候,佛堂里才结束。
孟娬闻言却笑语道:“娘安晓得你将来不是后代双全、伉俪敦睦啊?今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再碰到个好男人,还再添个胖小子,不就应验了么?”
嬷嬷去禅房里把夏氏的披风带上,除了披风也没别的多余的东西,然后便走去处寺里的主持告别。
他撑着一把伞,同孟娬和崇仪擦肩而过,互不相干。
夏氏还来不及欢畅,那僧侣便缓缓走过,复叹:“可惜,悟极是大道,慧极倒是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