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来了新人[第1页/共3页]

“回老爷,高大官人的管事在船埠上候见多时了。”

澳洲贩子这个名头,杨天梁早就耳熟能详了。开春的时候,高举就在手札里说:广州城内新来了一些澳洲海商,很有别致之货。还进了一些东西过来:水晶镜子、一拨弄就能起火的打火机……

“不过是纸卷烟丝罢了,还这么乔模乔样的。和前次你家老爷进的澳洲打火机一个德行。”杨天梁虽这么说,对纸烟还是喜好的紧。爱不释手的玩弄着烟盒:这东西如果能进给当朝的达官朱紫是件好礼品。

原觉得收小弟很难,这么轻易?俺们的王八之气终究冒了出来!

“那好,到了广州替咱预备上个几十盒的,阿谁打火机也得配上。”

南雄州船埠上,停靠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船只。此处是广东交通南北的水陆船埠,凡是南下广东的客商,从江西的南安翻过大庾岭,在南雄州换船,便可一起直下广州。

但是这些年九千岁的权势滔天,他们父子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眼看着朝堂上的酸子们不是颤栗归命,就是离职贬官。从客岁闰六月开端,以浙江巡抚潘汝桢上疏为魏忠贤立生祠为发端,各地官吏纷繁请立,一时候已经有了四十余处。这让一向闲曹冷差的杨公公动了心。

“叫他出去。”

“高管事,这纸烟澳洲海商那边另有么?”

从北京一起过来的小杨公公――杨天梁一行,坐的是二艘起楼船。一条他和服侍的家人婢仆为主,别的一条,则是随来的师爷、管事、清客、保护等等。两条船都没亮出旗、牌、纱灯等标示。因为杨公公在宫里不但不是甚么红人,自保都快堪忧了。亮出牌子除了招人忌讳以外没别得好处。即使有些官吏情愿应酬,小杨公公的脾气又最怕迎送。以是,一起或坐轿或行船,到了下处,即不轰动驿站也不投贴。只是沉默赶路罢了。现在上了船歇息了一天,旅途劳累已经消逝了一半,清客相公们便在船上打牌消遣,也邀了杨天梁去,他一概都推让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四周张望了一下。他很思疑本身的随行职员里有东厂的番子,就算想想如许的事情,也都会让人盗汗直冒。

不过,杨天梁却不这么看。他想得比寄父要深一层。人间的荣枯循环从无例外,九千岁现在是鲜花招锦,烈火烹油的态势,这点子锦上添花他也不在眼里;万一式微下去,对景可就成了洗刷不掉的铁证!

揭开这个螺甸雕漆的小木盒,内里镶着二个金黄色的小盒子,光芒灿灿,却又非金非玉,盒子中间有三个奇特的斑纹,看不出是甚么东西。中间别的镶着一个小蜡烛台式的东西,仿佛是乌银镶嵌,不过雕工很低劣,纹样也粗陋。

常日里这父子见面都很少,公事以外就是或是运营自家的财产。对宫闱朝廷的事情不置一言,力求避嫌。

管事的出去给他磕了头,杨天梁认得这是常常到京里给他们送东西高也高管事,人年青,说话做事标致,是个寒暄上的人物。

不是他讨厌这雀战之戏。实在是此次南下,内心别有一番滋味。

杨天梁就是在如许的景象下,被打发到广州来的。按他寄父的叮咛,这个筹办建在广州的生祠,不但要范围闳丽,还得表示出商民“发乎至诚”的诚意。照眼下的局势,只要高举开端联络一批贩子上书,这事情广东处所官员决不敢回绝。

问了他的设法,竟然让这个大小伙子跪下了乒乒乓乓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眼泪流了一脸。

他探听了一眼高也,只见他轻手重脚的取出一个纸盒,谨慎的翻开盖子,内里是一张亮晶晶的银纸,剥开纸,倒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红色小棍。一股香气超脱出来。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