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说服(上)[第1页/共3页]

梁元福听了立即放下茶杯,站起躬身一揖道:“家母病重,每日夜间彻夜发冷发热,为人子者见之痛若刀绞,我兄弟遍请广州城内名医,尽皆束手,若王先生真有此门路,能寻得澳宋太病院的疟疾灵药,鄙人定当知恩图报,财贿田土无有不该,还望先生谅解我兄弟一片纯孝之心。”

说完,便孔殷的问道:“于三,东西可有了吗?”

梁元福故意使倔强闯,却见那四个从人、轿夫渐渐集合,将他围在中间,此中一人缓缓撩起袍角,腰间漏出一个弯柄来,梁元福久在街面行走,立时便认出那是澳洲六星连珠手铳。

说完抬脚便往门外走去,刚推开门,于老三便高出一步,挡住了他的来路,道:“梁管家那里去?”梁元福色厉内荏道:“于老三,你竟敢拦我?你要做甚么?广府朗朗乾坤岂容尔等撒泼!”

于老三见他相询,换了一副愁眉苦脸,难堪的说道:“梁管家,您老也晓得,这澳洲神药最是可贵,便是润世堂和省港总病院也老是断顿儿,至于其他各家,更是连个毛渣也见不到,您寻的这疟疾药更是希少,这全广州的这个配、配额也都不敷,我一个下九流里厮混的游手,哪有这般本领。”

梁元福心下渐觉不对,满面猜疑的看了屋中那人一眼,接着转过脸来看着于老三。

梁元福听了,心头猛地一跳,警戒的发展了一步,道:“王先生但是要我当细作吗?某虽出身仆人,筹划贱业,可忠义二字却也识得,梁府待我梁家恩深似海,卖主求荣之事我梁家千万做不出来,家母若晓得此事想来也定不会应允背主求治,必会宥恕于我,王先生,方才的话便当梁某从未言及,告别。”

梁元福也没答话,直入正房,自往桌上取了茶杯,咕咚咕咚连着灌了三杯凉茶,方感受舒爽了些,瘫在椅子上略喘口气,对着紧随进屋的瘦高男人道:“于老三,你又不是不知, 梁家流派森严,自澳洲人进了城,更是关防紧密,外、内院日夜上锁, 无有府内的醒事牌, 各色奴婢人等一概不得擅离,我这内院管事更是须弥离不得,这内里外头的多少差事等着我去服侍。”

梁元福谨慎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口中苦涩,喝进嘴里味同嚼蜡,却甚么味道也没尝出。

梁元福听了不由心下火起,怒道:“净说这些屁话来对付老爷,没有东西你约我出来何为,消遣我吗?再说谁不知你钻天猴于老三上通九天下通九幽,本来大明天下时府衙各部便都拿不住你,现在又与澳洲人搭上了手,都传这广州城内这澳洲神药唯你有门路能搞到,我也不与你闲扯,你只消开个价出来,我定不亏了你的,再要推委,老迈耳刮子便打将过来。”

梁元福心下一片冰冷,立时便知这些人只怕就是澳洲人的锦衣卫了,僵立半晌,无法之下只得返回正堂屋内重又坐回徐桐右首。

梁元福踌躇地走进了屋内,忐忑的坐在了那人的右首,不时偷看那人一眼。

一名轿夫将院门顺手关了,栓上,随行几人散开四下站了,看似偶然,却将小小院落几处门路尽数封死。

于老三也不答言,自提壶去了,未几时便沏了一壶热茶来,为屋内两人斟上,退立到门外,悄悄掩上了房门。

徐桐也不觉得意,接着道:“梁府书香家世,屡出高才,退隐为官者浩繁,你梁管家一门附为骥尾之蝇,恃强凌弱为自家打劫好处,这些都是有的吧?你梁家在梁府虽身为奴婢,出来却也算得一方土豪,背靠梁府倚官仗势,积四代之威,在乡间设府置地,使奴唤婢,行事肆无顾忌,当也算得逼迫乡里的一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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