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茶社的拍卖会[第1页/共3页]

乔岩道:“公子不必自伤,天情广闻录云二哥看了,他道今后征髡成败必尽在此书,他道天下有此见地者再无余子。”

一个内院小厮快步走到门前, 寻到梁元福道:“梁管事,公子动问,只言前些时舅老爷说遣了人来,淘换了一块灵璧摆件,品相甚是不凡,说此次一并捎带送来,公子一向挂怀,只问到了没,若到了不必入库,只令人抬了直送至移文馆去,另叫舅爷遣来之人也一同随见。”

梁存刻薄:“自家亲戚,好说。可有手札?”

梁存厚笑道:“且不忙,本日无事,你渐渐说来便是。”接着冲廊下摆了摆手,道:“我这里不需服侍,你们且退出院去,我与他闲叙半晌。”婢女们应了声是,躬身而去。

那仆人三十余岁,身高八尺,高大魁伟,边幅甚是浑厚老成,颌下留着一部短髭平增一份威势,听梁存厚相询,忙上前见礼,道:“老爷主母身子安康,只说驰念公子,若公子闲暇请过府小住。”

说完冲那舅家仆人笑道:“母娘舅母可好?”

梁府东门外十余辆满载粮米杂物的健骡大车横七竖八混乱无章的停靠着,相互之间帮、辕相临,挤挤挨挨转动不得,梁元福双手叉腰站在府门前一边怒斥着办事不力的门子,一边指手画脚的教唆几个门子疏浚着门路, 牲口的嘶叫声、车把式的呼喊声、门子的喝骂声交叉在一处,门前一片喧闹狼籍。串流不息的男仆将草袋装着的米粮、篓子装着的鱼鲜、大筐装着的果菜等物或抬入府仓、或搬入厨房,管事与庄头查对着上缴的账目,几个精于计算的小厮不断地查验着数量,不时的大声报出,账房快笔核销着出入账头, 统统都显得繁忙而充满活力。

很久,梁存厚才轻叹一声,道:“乔岩,你觉着,我们能成事吗?”

梁元福只一叠声的道:“到了、到了。”立时回身筹措,未几时便见两个健仆用大扛抬了一块二尺高的灵璧石与底座,与梁府舅家仆人,跟着小厮奔内宅而去。

梁存厚仿佛有些欣然,轻声道:“何必呢,我本不肯如此。”

行走很久, 穿过书着“移文馆”匾额的月洞门,来到一处宽广的大天井中,小厮引着世人将那灵璧石直抬入房中。立即退了出去。此处退役的满是中年婢女,一个男人也不见。梁存厚早已在此等待多时,见了立时上前,迫不及待的前后绕着看了足有移时,方自喜不自胜的笑道:“龙鳞层叠、沟壑蜿蜒、蟠螭骨立、浑然天成,此石大璞不雕,少了很多野生的决计矫情,果是好物!母舅劳心了。”

乔岩仿佛想了一下,摇点头道:“我虽精通文墨,却毕竟是个粗人,只晓得厮杀,这些事我不晓得,也想不透,但若天下抗髡之众广有百万,我必是其一,若天下抗髡者独一一人,我便是此人。”

稍停半晌,梁存厚又道:“另有这格物,髡品德物之学与阳明先生之‘王学’格物又自分歧,髡人于微末之学亦要穷究,每人只择一途学之称为专业,故髡人多专才,而贤人之言包含广有,可言天下事,故我多全才,而全者难精,故百工髡人远胜于我。而更可虑者非是吾等不肯学,而是不能学、不会学,化学、物理、数学等书放于案前,诸字可识而文不成解,皓首穷经亦只能学而不明,而髡人国富兵强之秘奥尽在于此,徒呼何如。”

那仆人直起家子,走到屋角,投射的光斑将他的身子斜着分为了两半,下身照入阳光,上身隐入暗中。

梁存厚又道:“我将这很多杂学尽数收于此书,又详加讲明,便为有朝一日献与圣天子,待天兵讨逆之时势前有备,如此则事之所遇,便可待机而起,运兵行事当机定夺方能成竹在胸,诸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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