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节 续盘根错节[第1页/共3页]

刘大霖持续说道:“伏波军中官兵划一,军官不得摧辱兵士,不然有兵士委员会揭露。军婚受法律庇护,如有浪荡子勾引士卒之妇,元老院亦予以严惩。兵士月饷两元,不经长官之手,劈面发饷,毫不剥削,餐食皆由军中供应,每年发夏、冬礼服各两套,军中特设军医免费治病,皆有妙手回春之能。生有所养,病有所倚,死入翠岗。孙子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六合孰得?法律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奖惩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何吾驺却道:“侯圣缪矣。孟良之意,排兵布阵、冲锋陷阵,士卒仍须听令于军官,倘若其违背战令,畏敌怯战,还是军法难逃。”

“生有养,死有葬。兵士便能兵戈,这本来就是应有之义。”刘大霖道,“门生觉得澳洲兵制最妙者,当属兵士委员会之启事。”

赵恂如忍不住抛出了疑问:“孟良所言实在匪夷所思,兵士常日里动辄上告,长官毫无严肃,如此则军令难行,战时如何克敌制胜?”

“……没有梨园的锣鼓吹打,没有羽士的罗天大醮,也没有女人的痛哭哀嚎。仪仗队的兵士迈着整齐的正步,持枪列队。号声一落,由两名鼓手带路,军鼓慢敲,两匹从未见过的玄色高头大马牵引着一辆玄色的四轮炮车渐渐驶过,车上安设着一口简朴的素木棺材。马蹄敲打着石板的路,和着迟缓的鼓声。统统都是前所未见的,没有甚么比这统统更能表现出记念和悲切,氛围激烈得几近让吴亚堵塞。

“确有其事。”何吾驺擦了擦额头,答道。

“莫非孟良有分歧观点?”

刘大霖点点头,道:“两广边徼重地,军政废弛,行伍贫乏而广州特甚。然亦不独广州,天下皆然。何也?屯田本前人耕守之良法,然表里都司卫所军官,惟知肥己。或占纳月钱,或私役买卖,或以科需扣其月粮,或指操备减其布絮,军士蔽衣菲食,病无药,死无棺,饮恨吞声,无可控告。潮州屯田最号沃壤,多为卫所官隐据,又为势室占夺,督屯官索屯丁例金,又多侵渔,军士安得不空腹以待耶?正德以来,军职冒滥,为世所轻。内之部科、外之监军、督抚,叠相弹压。五军府如赘疣,弁将如走狗。李伯襄(李孙辰)登翰苑后,即转为民籍,讳言军籍。龙友兄当知我所言非虚。”

“当初不过是令媛马骨,拉拢民气而。”有人嘲笑道,“我就不信,髡军每战死一人,就有如此的葬仪?”

“真的只是死了个兵?”在场的同年不约而同地收回了不异的疑问,他们从未从任何“知髡”之人那边听过这个故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但他们内心都敞亮,澳洲人之以是视宗族为眼中钉,是因为卧榻之下岂容别人熟睡。澳洲人想建立的是像秦始皇一样法律中转基层的轨制,不答应治下存在庞大的处所权势,

“厥后我特地派人前去查验,墓碑上所刻之名为李十三。”刘大霖道。

讲完这一段故事的刘大霖仍然感慨:“任谁也想不到,这场昌大的葬礼,竟是为一个知名小卒筹办的。”

“兵士委员会?”世人听着刘大霖口中不竭冒出的新词汇,有点跟不上节拍。

刘大霖端起茶碗,用碗盖将茶叶拨到一侧,饮下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同时也平复一下情感,然后才开口道:“世人皆觉得伏波军战无不堪、攻无不克是因其火器锋利,一炮腐败数十里,实在是一叶障目……”

何吾驺闻言神情微变。李孙辰是他同亲,任南京礼部尚书以后,在原私有的军户葬地雄师山,筑围墙,装潢其门曰“尚书鼻祖山庄”,以示与众军户有别,只是在每年腐败至墓闭期间,才开听任军户各姓先人入内拜扫,恰是因为军户职位低下,李氏急不成待地想抹去其出身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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