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节 朝议[第1页/共3页]

张家玉像抓住了拯救稻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道长大恩,家玉没齿难忘。”

张穆的话不无事理,这些年他游遍了大明半个江山,江湖经历自不是未出远门年纪又轻的张家玉可比,只要懂行的人才晓得木石道人的一番话是当代医者用来抛清干系的烟幕弹,万一医治失利岂不有损神医清誉?木石道人在各地串连,要收伏民气,少不了揭示各种“神迹”,但这世上哪有甚么包治百病的灵药灵药,这番话一出口,如果治不好,那都是心不诚的,治好了就都是道长的“神迹”。

张一凤,万历三十四年举人,授夔州府推官,后升广西左江兵备道参议。汗青上张家玉落第以后,张一凤为了培养这位族中的青年才俊,招他至兵备道官署中读书,乃至还为这位贫苦的族弟筹办了婚事,可见张一凤对后辈当中可造之才的正视。也恰是在兵备道官署中读书的这段时候里,张家玉的军事素养获得了极大的熬炼。崇祯九年,天子为息盗安民,命令京官各举所知,张一凤又保荐了苏观生上任无极知县。张一凤在东莞也算得上是个小伯乐了。

张家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没想到已颠末端一夜,他听着母亲沉闷的咳嗽声,心中暗道不好,莫非是他对大明的忠心不敷扳连了母亲。

张穆见状,道:“芷园闷闷不乐,莫非有难言之隐?”

“哦?”木石道人提起了兴趣。

张家玉不明就里,连连称是。

待他复苏以后,又想起了昨日义兄张穆与他告别时的提示。张穆道:“苏观生此人与我素无来往,但我素闻此子志大才疏,贫乏策画。反髡如此大事,此子必无本事筹划,幕后之人定是那木石道人和他口中的石翁,不过此道人乃外村夫,底包含混。江湖险恶,家弟要留个心眼才是。”

苏观生道:“本日真是畅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反髡大业,必然功成。”

张家玉有些受宠若惊,道:“铁桥兄高门贵族,家玉岂敢攀附。”

木石道人是聪明人,早就从张家玉所述的广州奇遇入耳出了不平常的意味,因而拂尘一挥,浅笑道:“小兄弟既是我辈中人,又愿为反髡大业着力,贫道自当大力互助。贫道自幼专研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对岐黄之术也略有研讨。我手上恰好有上好的丹药数枚,可助令堂渡此灾害。”说着便从道袍中取出一只洁白的小瓷瓶。

张穆拉着张家玉,道:“你我祖上同出一门,只是久不来往才陌生了,他日我定当亲身上门拜上名帖与你认宗。倘若你我异姓,本日也要借烟客这宝地义结金兰。”

张家玉见张穆如此萧洒,也就不再推委,当下互报家谱辈分以后,便与张穆以兄弟相称。张穆晓得张家玉心忧家母,不再留他,他本身则留下来与多年不见的李云龙畅谈佛法。

见张家玉宽裕的模样,立马有人起哄道:“哈哈哈,害臊的白面墨客,这也能当死间?”

说罢,木石道人这才谨慎翼翼地从小瓷瓶里倒出两片土黄色的药片递给张家玉,叮咛他以净水送服,脸上闪过一丝不舍之情。庵内一干人等从未见过此种药物,心中只道是仙家宝贝,公然与众分歧。

“哥哥,哥哥……”不知过了多久,年幼的石宝摇摆着张家玉的肩膀,喊道:“母亲又咳嗽了……”

“莫非,真的只要青霉素才气救母亲?”张家玉手里攥着假髡大夫开的药方,想起了大夫奥秘兮兮的神采。

“欸,芷园无需多言,你我皆是江湖豪侠,何必扭扭捏捏故作小妇人态?”张穆豪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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