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诸王掷地有声。

三王伏地行大礼:“愿效南榖王,结为兄弟之邦。”

时下,多摩梨帝国,正扼枝扈黎大江口。

蓟王窃觉得。之以是,在身毒边疆,有此一国,矗立独行。亦是地缘政治所决定。夹在二大文明之间,唯有摆布逢源,不偏不倚。家国方能,得以保全。

“秦人与婆罗门种,共主一国。且不信佛。”蓟王心中一动:“其王,种出那边。”

“王上何必只择,枝扈黎大江。”竹隅女王,又进良言:“央恰布藏布(雅鲁藏布江),更近山南。”

更有甚者,因与诸夏方国一衣带水。大秦婆罗门国,多敬慕汉家风采。

“若逆江而上,可通央恰布藏布江乎?”

时下,大秦婆罗门国,所奉“异道”。后代称为“婆罗门教”。传说,比佛教更加长远。亦传,乃佛教雏形。

事已至此,毋需再藏。

达光玛展王,又问道:“王上尽掠上三种,徒留二下种,意欲何为?”

言下之意。此国,乃身毒婆罗门,与‘大秦人’共立。且“宗事天神,不信佛法”。

如前所言。央恰布藏布上游,自西向东,沿大雪山北麓逆流而下。自竹隅女国,转入山南,又自东向西,顺下大雪山南麓。时下,达光、车离二国,便扼山南央恰布藏布流域。出车离国境,弯折南下。此时,以央恰布藏布为界,西岸便是大秦婆罗门国。再顺央恰布藏布江南下。与枝扈黎大江交汇处,另有“多摩梨国”。

随玛展王落指处。蓟王眼中,一闪利芒:“洲中可有水路,通白波楼船。”

待日夜兼程,到达轰隆川。登顶方知。山南诸国主,皆受邀与会。竹隅女王言,你我皆为诸夏方国,自当守望互助。因而众国主这便定计。且看蓟王兵锋所指,再做计算不迟。

“多摩梨,国立那边?”

竹隅女王,早有筹办。众国主与蓟王,共祭天神,歃血为盟。约为兄弟之邦。因竹隅女国附属西王母国。故无需多此一举。

四海船商,可经丽水航道,来往大秦婆罗门国,并益州永昌郡。乃蜀身毒道首要支线(注①)。

“如国名,乃是婆罗门种。”竹隅女王答曰。

多摩梨国,在今印度,西孟加拉邦,米德纳普尔(Midnapore)之塔姆卢克(Tamluk)四周。东晋法显《佛国记》有载:“(瞻波国)今后东行,近五十由延,到多摩梨帝国,便是海口。”东晋义熙五年(409年),法显由此循海道,赴师子国。唐朝译作“耽摩栗底”或“耽摩立底”。

“王上,何不效赐支都护,新立山南都护。”竹隅女王谏言。

蓟王有所不知。四大种姓,并非源自佛教。而是雅利安人初创。在后吠陀期间(前1000~前600年)构成,又称瓦尔纳轨制。种姓轨制,根深蒂固。自阿育王一统身毒,后代多有帝王,限定、打消佛教。摈除,乃至残害佛教徒。终至,佛门绝迹,被印度教完整代替。

闻此言,玛展王心悦诚服。编户齐民,乃汉家吏治民生之基。羌户、氐户、越户,皆与汉人比同。特别岭南都护府,治南醴港。引十万大山部民,倾巢而出。今南醴港几与南廉港,连成一体。百万船户,聚居茅尾海,日有千帆来往。可与蓟国南港相媲美。撤除来往江表十港,外洋荒洲。亦有木兰舟,游走枝津,来往三南水路。更有船商,舟车兼程。远赴丽水上游,达光国境。

总之,不信佛,不礼佛。

因扼守丽水上游,互市咽喉。达光国,赢利颇丰。与下流骠国,时有抵触。骠国倚仗扶南大舶。力压达光国。日趋劫夺航道。达光国败多胜少,痛定思痛。论造船术,蓟国首屈一指。若能内附汉廷,臣属岭南都护。治粟、水衡二都尉,顺下丽水。骠国自当远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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