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乃是旧识。子远不必多礼。”董卓仰卧榻上,亦无从回礼。

类飞虻箭,此等利器,多为军用。普通刺客,皆不常用。“其(镞)三镰(棱),(通)长尺六者,谓之飞虻”。又曰:“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此弩箭,箭头呈三棱形,长一尺六。劲弩激起,穿胸洞背。三棱箭镞,锋利非常。破体后,伤口外翻,血流不止。若不及时包扎,断难愈合。不等箭疮复发,已血尽而亡。

虽得少帝好言欣喜。然袁隗之兄,司徒袁逢,惊怖交集,竟一病不起。

“欲位九卿,先为金吾。”董卓一声嘲笑:“卫将军何其急也。”

待史夫人避入后殿。前殿当中,忽听少帝一声轻笑:“好一个,身后之缺!”

西郭显阳苑,后将军大营。

“喏。”牛辅这便将道听途说,娓娓道来:“闻卫将军张济,素与右中郎将周慎,左中郎将吕布,武猛校尉丁原等,私交甚佳。周慎、吕布、丁原、王越等,皆非我西州武人。见我等势大,心生顾忌,故相互结党,欲同力相抗。年前,卫将军表丁原为执金吾。陛下非常意动。虽未及下诏,猜想此高位,必为丁原所得。”

“豪门出身,觊觎高位。”董卓言道:“若施以金玉,可为我所用乎。”

此言,正中下怀。

“先统西州之兵。”许攸一语道破:“再掌洛阳八关。如此,‘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成矣。当时,便是蓟王,亦不敢妄动。”

“乃为将军消灾除祸也。”许攸口出惊人之语。

“传闻……”牛辅欲言又止。

张奉回宫进言:恐光阴无多。

待其落座,董卓遂问道:“子远所为何来?”

董卓龇牙慨叹。身边苦无出运营策之人。不能解我心忧。

少帝唏嘘之下,亦生悔意。只可惜“开弓无有转头箭”。南阳二袁之心,可想而知。

“将军春社遇刺,殃及百姓惨死。故杀七国计使灭口,嫁祸南阳脱罪。何如,千虑一失。”许攸风轻云淡。

“许子远?”董卓喃喃自语:“他来何为。”

“不然,因何是北军用箭。”牛辅神采已申明统统。

“喏。”牛辅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多言。

“只因南阳一战,胜负未分。陛下焉能自断一臂。”许攸偷看董卓神采,又言道:“然‘蝮蛇螫手,懦夫解腕’。待过后,将军能逃一死乎?”

“朝中人事,我岂不知。”董卓懒听废话:“我与张济,各自相安。无冤无仇,何故行刺。”

“恐非易事。”牛辅以己度人:“非我西州武人,必有贰心。”

“此人乃出何苗府,将军不见便是。”牛辅错会其意。

“将军车驾,遭劲弩四周射击,多有破坏。何如七国车驾,却皆无缺无缺。”许攸言道:“七国计使端坐车中,门窗无缺,如何被人近身袭杀。”

“乃泰隐士氏,出身豪门。精通策画,善骑射,有勇力。后为南城县吏,常攻泰山贼。不避锋矢,身先士卒。后被大将军何进,辟为武猛都尉。”牛辅亦只知大抵。

“唉……”董卓一声长叹,竟挣扎起家,不顾箭疮崩裂,肃容下拜:“如何行事,可勉一死。还望先生,不吝见教。”

“北军五校。”董卓满脸戾气:“我与北军,并无仇怨。何故置我于死地。”

少顷,许攸儒服高冠,翩然入内:“许攸,拜见后将军。”

“丁原此人如何?”董卓多此一问。

“且说来。”董卓大腹便便,坐卧本就不易。今身披箭疮,恐至崩裂,如何敢轻举妄动。

许攸作势搀扶,口出诛心之言:“陛下枉杀袁隗满门家小,只为将军脱罪。若非迫不得已,岂会轻杀左膀右臂。将军与南阳,已成不死不休之局,此生断难消弭。若出八关,必遭关东群雄,联军来攻。宜当冬眠京师,谋夺天下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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