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昏睡多久。”袁绍言道。

“兄长所言极是。然,弟窃觉得,此事或可托之。”

“可行。”窦太皇言道:“如此,蓟国豪商,只需安居国中,不必舟车劳累,远赴万里,便可践约赢利。猜想。同舟共贩,必引蓟人争逐。蓟国海市,当大兴。”

南阳宛城,袁绍官舍。

见袁术目光闪动,似有苦衷。袁绍遂问道:“公路,所为何来?”

三重之上,增城居中。昭阳、兰林,平行高低。西宫三殿,环绕西宫御苑,呈“匸(xì)”字形摆列。增城四重,高低殿堂。一重正殿,多用于觐见。二重乃太妃寝宫。三重今为二宫太皇客居。四重顶阁,亦是西宫七重顶。神仙好楼居。丹青素垩,雕楹漆铜。即便不为会仙,居高远眺,纵览都城美景,亦是可贵消遣。故顶阁亦有妙用。

“若五五均分,船宫五万石舱,朕与蓟王,各取二万五千。”董太皇公然聪明。

“臣,岂敢。”刘备答曰:“造船颇费工时。一时半刻,恐难如愿。太皇何不与臣‘同舟共贩’。”

“如何细分。”董太皇又问。

“莫非王上不欲分朕一杯羹。”董太皇笑言。

“卑贱在。”

见袁绍无语。袁术又言道:“董卓行事不密,暴露马脚,恐难自圆。少帝为堵悠悠众口,冤杀叔父满门。然过后,必反杀董卓,以谢天下。董卓其人,几次无常,狼子野心。手握强兵,又岂甘引颈受戮。摆布难逃一死,何不反戈一击。毕竟,董卓先前亦是我辈中人,共奉衣带密诏。”

“所谓‘舱容’,便是言指空舱之数。”董太皇举一反三。

蓟王先赴太妃寝宫,拜见太妃,义太妃。再登三重殿,觐见二宫太皇。

董太皇笑道:“不管盈亏,皆如此分。”

“同舟共贩约,臣取名:‘市舶期货’。”刘备答曰。

“太皇明见。”

“无妨。”袁绍正襟端坐,面上已无喜悲。

“可贵王上,本日得闲。”董太皇生财有道,心旷神怡。南州一行,赢利之巨,竟不下卖官所得。乃至永乐太仆封谞,今已长居南港十夷王邸,专职海市贩运。

接过董卓手书细观,袁绍神采微变。略做考虑,轻声言道:“董卓之言行,皆不成信。”

“妾,服从。”刘氏唤来婢女,共扶袁绍下榻。

“各占舱容。”刘备答曰:“先商定空舱数量,再泛舟出海。如三7、四6、五五之数。”

“不瞒兄长,后将军董卓,遣人送来密信。信上所言,真假莫辩。弟,不敢擅断,故请兄长一观。”

服下汤药,袁本初悠悠转醒。

“兄长无恙否。”袁术闻讯而来。

“兖州。”袁绍随口答曰。

蓟王笑道:“闻太皇欲造大舡出海。臣,特为此来。”

蓟都城,西宫,增城殿。

袁绍起家出舍,正遇刘氏捧药入内:“夫君何往?”

“嗯!”袁术不疑有他,自去策应不提。

刘备亦无需坦白:“恰是如此。臣欲在市舶寺买卖所,公开售卖海市舱容。无需僦船出海,只需先行买入空舱,便可践约赢利。亦或践约亏损。”

“梳洗换衣。”袁绍又道:“国事为重。”

窦太皇亦觉悟:“舱容多少,便是出赀多少,亦是赢利多少。”

“太皇明见。”刘备再拜。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袁绍不置可否。

袁绍姿貌威容,甚得叔父袁逢(生父)、袁隗爱好。凭世家之资,幼年为郎,不及弱冠已为濮阳长。任上很有才名。不久因母病故,弃官服丧,又补服父(袁成)丧,前后计六载。

期满隐居洛阳,爱士养名。来宾所至,倾慕折节。士无贵贱,莫不争赴其庭,与之抗礼。辎軿(华车)柴毂(贱车),填接街陌。内官皆恶之。时中常侍赵忠,言于省内曰:“袁本初坐出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为?”叔父袁隗,闻而呼绍,以忠告责之。绍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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