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悄悄点头:“但是心忧蓟王。”

“喏。”

一向陪侍在陛下身侧,数日未曾合眼,将将睡下又被唤来的太医,谨慎揭开纱布,细细检察后,进言道:“陛下伤口初愈,已结薄痂。需卧榻静养,万勿轻动。纵奇痒难忍,亦不成抓挠。”

世人商讨以后,决定安营高台,恪守待援。

陛下笑道:“曹轻车从刺史府,搜出来往密信十余箱。此事,怕已传遍冀州宦海。乃至民气惶惑,无人敢轻动。若此时将王芬杀之,再将手札付之一炬。民气自安。当时,州郡勤王之师,必齐来护驾。”

换言之。此乃王芬与张燕,早已筹议好的《苦肉计》。

“待结厚痂,陛下当转危为安。”太医再答。

毒针入体,太医剜肉放血,又服解毒汤剂。这才保住性命。一起颠簸,伤口难以结痂。太医进言,若再疾走,乃至陛下血流不止,恐危及性命。唯当场驻防,让陛下静养,方能性命无忧。

由西园宫女,奉侍饮下一剂汤药润喉。陛下稍见转机:“情势如何?”

王越咬牙答曰:“恰是。”

一时候,兵荒马乱,群盗蜂起。

一击而中,破窗而去。

“甚好。”陛下眼中戾芒一闪而逝:“且退下吧。”

诡计布局,如此弘大。单凭冀州刺史一人,如何能等闲实现。身后必另有主谋。

“陛下欲效‘庄王绝缨’乎。”曹操幡然觉悟。

“压在槛车以内。”

虽怀揣疑问,一干人等却皆点到为止,不敢再深想。

陛下剖心之言,世人又岂敢乱接。

“喏。”世人领命而去。

“王芬安在?”陛下忽问。

起首,“水漫解渎”与“水淹广宗”如出一辙。紧跟着,被大剑宗王越脱口叫出的“陷地神术”,亦源自蓟王少年之举。郭太那颗被人经心硝制,口藏吹针的首级,与沙丘平台上,能喷毒、火、烟的“干尸傀儡”,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沿途围追堵截,如嗜血群狼,死咬不放。北巡步队,死伤惨痛。有了冀州刺史王芬与黑山张燕、白波郭太的联手一击。王越、孙坚,乃至车骑将军曹操,在冀州空中,已如惊弓之鸟,再不敢轻信一人。

试想。既已思疑此杀局,必与蓟王刘备千丝万缕。六国中,皆由蓟国工匠营建的城池,可谓铁壁铜墙,插翅难飞。如何敢自投坎阱。诸如钜鹿郡等,又是冀州刺史王芬之大本营。

王芬突然发难,耗尽禁卫四千兵力。眼看没法攻破江东猛虎与大剑宗王越联手布下的防备。这便由张燕脱手,先擒王芬,再献郭太首级。取信于世人,觅得近身之机。

再领黑山、白波数千宿贼悍匪,里应外合,终将残存禁军击溃。所幸,轻车将军曹操,麾下人马及时到达。又有曹操亲身断后,挡住了白波黑山,冒死一击。

换言之。此连环杀局,必与黄巾余孽,或蓟王刘备,脱不了干系。亦或是,黄巾余孽与蓟王刘备,兼而有之。亦未可知。

“朕已知。”陛下问道:“可有性命之忧。”

蓟王刘备。

陛下公然复苏。

“待天明,斩之。”陛下金口玉言。

“然也。”陛下欣然点头,又道:“朕当亲身监斩。”

在轻车将军曹操的统领下,北巡步队先径直南下,想入黎阳大营。然贼人早布下天罗地网。多次冲杀,不得脱身。唯折向西,尽量与洛阳靠近。又出信使,接连奔赴京畿报信。

“来人……”陛下口干舌燥,出声沙哑非常。

百密一疏。

“陛下!”曹操、孙坚、王越,仓猝帐前觐见。

“陛下不成。”曹操仓猝进言:“翅膀尚未审出,若此时杀之,奸佞皆逃脱法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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