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并天,近似一职二授,实属平常。

“然也。闻徐豫七国,后加鲁国,暗中缔盟,号淮泗八国。时曾密邀北海入盟。然北海国主却并未裹挟此中。且亦与冀州七国,若即若离。正因不上不下,常恐为南北所挟。本初,累世公卿,申明在外。此去辅君,必受虐待。”

“宜当另举贤能,授以此职。”杨彪答曰。

曹操,袁绍,皆是枭雄。乱世将至,唯拥一州之地,可与诸侯一较是非。先前徒有浮名。坐视叔父满门惨死,二袁却毫无作为。甚是生父安危,亦无从顾及。若非蓟王脱手互助,举家接入函园暂避。又令人寻医问药,好生照顾,恐已放手人寰。

“先静观其变。”曹操言道:“董卓密信,但是送与公路。”

杨彪言道:“前骠骑府长史孔文举,或可一用。”

袁术与董卓,践约相见。

袁绍悄悄点头:“北海富庶,当可一用。”

“天将乱矣。南阳并洛阳二帝,叔侄之争。绝难持久,亦难善终。玄德,行合纵连横。屡用『反·远交近攻』之计。客岁立冬,挥师南下。一战灭林邑。辟江表十港,凿顿逊海渠。南州风景,大行其道。赢利丰富,难以估计。青州临海,诸如蓬莱等良港,海客来往。既有渔盐之利,又得海运之便。你我与玄德,订交莫逆。南州航道,必不会对你我藏私。青州与兖州交界,扼守大河高低,断淮泗八国,通连河北。再加豫州牧孙坚,集三州之力,当可保关东无虞。”老友劈面,曹操尽可透露真言。

“老臣窃觉得,袁绍所图,非是北海,乃是青州。”杨彪一语破天机。

见少帝不语。

“喏。”黄门令左丰不敢怠慢,亲出传命。

“陛下明见。”杨彪再拜。

少顷,太傅杨彪,入宫相见。

“无妨。刘岱守成不足,进取不敷。本初此去,可暂领北海相。先筹军资,采买蓟国舰队。而后攻城拔寨,铸山煮海,兴海运之便。不出数载,兵精粮足。当时,可请下一道诏命,调刘岱入朝为官。青州唾手可得。若刘岱不奉诏,本初发兵讨不臣,亦师出驰名。”曹操言道。

“如此,便让公路与其暗中来往。”曹操笑道:“待机会成熟,再即将计就计。此事,万勿令公路早知。”

“本来如此。”袁绍心领神会。北海国,扼守大河之尾(胶东半岛)。夹在幽冀八国并淮泗八国间。唯恐触怒两边,故行骑墙。看似两不相帮,摆布逢源。实则腹背受敌,惴惴难安。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弟子故吏遍及天下。又是南阳外戚。其为国相,北海国主足可放心。

董卓吐气开声:“洛阳一别,公路安否?”

依北海王骑墙做派。必不敢等闲获咎二帝。孔融此去,为掣肘袁绍也。

闻一门争义,少帝欣然点头:“便依太傅所举。”

“莫非行远遁避祸。”史夫人嗤鼻一笑:“世家公子,色厉胆薄,多数如此。”

“董卓之事,又当如何。”盘算主张,袁绍又问。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无南阳新帝,分庭抗礼。洛阳少帝单凭一道圣旨,便可将关东群雄,打成反贼。再驱蓟王,受命讨贼。满门横尸,延祸三族。为期不远矣。

少帝不置可否,转而言道:“速请太傅。”

“袁本初,出为北海相。敢问太傅,北海国有何分歧。”少帝开门见山。

“恰是。”袁绍不做坦白。

事不宜迟。袁绍来去仓促。一起风尘,重返南阳。与新帝密谈,遂外放为官。领三千部曲,顺下淮水,自不其港登岸,赴北海上任。

诚如曹操所言。豫、兖、青,三州,据大河高低,首尾相顾。再加飞云、盖海二舰队,纵横驰骋。另有淮泗八国,同气连枝,足可保南阳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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