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王就食于国。赋税的收取体例,与蓟国分歧。今汉诸侯王,普通只享有租赋。而口赋、算赋,更赋等,虽也是由本国收取,却不入王宫私库,而入国库。用于发放百官薪俸,措置国政等事件。换句话说,口赋、算赋,更赋的分派权,把握在国相之手。而非国王统统。

“孤已尽知也。”刘备这便将诸王迎入大殿。

“龙舟鷁( yì)首,浮吹以娱。”

究竟上,更赋也是一笔巨资。之以是在蓟国几近不提更赋,乃因蓟国各地大建,同工同酬,多劳多得。

“请蓟王明示。”六王仓猝起家相问。

“跑马会?”诸王仍未从颈后阵阵杀机中,回过神来。

六王感激涕零,起家施礼:“得蓟王如此宠遇,孤等感激不尽!”

“先前,诸王不是构成六国联盟,纵横西林马场乎?”刘备谆谆善诱:“何不将六国联盟与蓟国跑马汇合二为一,称‘七国跑马会’?”

见六人偶然酒宴,刘备这便言道:黄巾播乱,冀州深受其害。各国皆有流民避入鄙国。听闻,诸王钱物亦未能随身带来。日前甘陵国相代主上书,扣问甘陵百姓所征税赋。今孤,诚邀诸王前来相商。”

今刘备将口、算二赋,划归诸王,天然是一笔不菲的横财。

“赋税大略有五,租赋、口赋、算赋,更赋,献费。今兵荒马乱,交通断绝,且又是用人之际,更赋不宜收取。”

六国百姓“租住”在蓟国,自当与蓟国百姓划一候遇。出工赢利,更赋自行扣除。租种蓟国良田,客庸蓟国工地,自当遵循蓟国国策行事。

一场暴雪以后,便看出两面坡顶的上风。厚厚的积雪,在尖尖的斜坡上,底子保存不住。一旦积累到充足多时,便会成片滑落空中。减轻梁柱的承重,不至于被积雪压塌屋脊。

“如此大忌,孤岂敢越雷池半步。”刘备笑着欣喜:“孤所说攻守联盟,乃是指跑马会也!”

六王大喜过望:“蓟王此话当真?”

“一言难尽。”六人各自唏嘘,说话的乃是新任赵王刘赦。

前几日,甘陵国相刘虞代主上书,提及甘陵百姓‘租住’蓟国,扣问蓟王刘备,甘陵百姓所纳赋税如何分派。便是过分宽裕,不得已而为之。

“君无戏言。孤岂会自食其言。”刘备笑道。

六王与蓟王见面,各自感念。蓟国兵强马壮,蓟王少年英主。官方纷繁传言,今汉气数已尽,必出英主再兴汉室。放眼天下,何人可称英主。

“蓟王。”六王列队上前施礼。

六国君携家眷,乘王宫车驾,驶入蓟王宫。

“蓟王,我等诸侯王,岂能私行……缔盟?”河间王刘陔满脸惊惧。

“孤亦如此啊!”

宾主落座。饶是面前摆满好菜美馔,六位国君苦衷重重,亦难以下咽。

因刘赦仍在守丧,故不设乐舞。

“蓟王所言极是。孤等家资皆存在王宫私库,今已不知为何人所得。”常山王刘暠一脸肉痛。

本日刘备宴请六国国君,明显与此事相干。

月前,黄巾蜂起。举家流亡蓟国的赵国老王,恐忧而薨。临死前,传位赵王子赦。现在,刘赦已是新任赵王。只不过,和五国主一样,百姓皆失,官吏全亡。孤家寡人,形单影只。六国馆虽都丽堂皇,糊口却日趋艰巨。之前取食于民,费钱如流水。现在百姓半数逃入蓟国,半数被黄巾所掠。没有了百姓的奉侍,六国国王在蓟国,也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王爵罢了。

六王纷繁感喟。

各国皆有十几、乃至二十余万公众逃入蓟国。单单口、算二赋,已充足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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