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叫做“白垩火卵”。

紧跟厥后的两个青壮,一人鬼脸覆面,一人浓眉大眼。恰是黄叙与张郃。

楼内长枪如林,排盾如墙。黄忠一眼扫过,单刀直入。

但见一轮光弧,横扫而过。

箭矢一头撞上鸾翼帆,四散崩弹。

一声巨响。

石球乃是球形陶罐,内装白垩。撞即粉碎,随之扬尘。

但见一道乌光直射胸前。

冷风一吹,白雾满盈。

二人一左一右,守住入口。后续先登源源不竭。黄忠挥刀劈开木门,杀入楼内。

摧枯拉朽。制霸一刀。将胆敢禁止的统统人、物,悉数斩断。

浑身披血的杀神,拾级而上。

手足无措间,一颗颗熊熊燃烧的陶球,再被弩炮射出。炸成一片火海。

舱内兵士搬动构造。过桥齿轮旋即倒转。牵引钢索随之绷紧。十字锚枪拉扯吊桥,加快落下。

擒贼擒王。

嗡——

城头没法立人。便有浑身白灰的兵士,孔殷间竟飞身跳下。惨叫毙命。

本觉得固若金汤,最不济也有一战之力。岂料半晌之间,城门告破。

镇国十载,一朝出柙。

一声虎吼,飞身上楼。

城头一片死寂。

“阿父!”乱战当中,黄叙抬脚将一面双弧盾踢出。

砰、砰、砰!

杀透重围,直奔楼上。

陶球如雨落。城头遂被白垩吞噬。

角楼之上的张燕,面如死灰。

所过无一合之敌。

自战役开端,便一向隐而不发的舰首主炮,终究击发。

挥刀拨去乱箭,往腰间一拍。锁扣弹开,吊钩松解。黄汉升人刀合一,直坠城头。

刚走上转角,贼兵被已万箭穿心,皮开肉绽。提不成块,烂成一堆肉泥。

摆列船面摆布两侧的前排弩炮,同时发射。

蓟国丧尽天良,竟用毒粉。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覆满粉尘的城头,火盆皆熄,釜底无光。一片暗澹。已烧到半热的金汁,先行扑灭的火矢,皆被毁灭。

猿臂长刀,怒卷狂涛。

见乱箭皆被崩落。城头贼军,士气暴跌。

初登高位,目空统统如张燕,此时亦目眦尽裂。与蓟国的战役,底子不是他所想、所料。

正如城头这般。

满墙贼兵,刀剑齐备。竟全无还手之力。

便有宿贼不避烈火,舍命冲向绞盘。只见操控绞盘的黄巾力士,虎口崩裂,十指崩折。手臂更拧成麻绳普通。

公然无毒。

而所谓石球,亦迎头碎裂。炸成一团粉尘。

十余辆构造舫车,便令城头大乱,战力全无。

驶入“一箭地”前。银鳞火浣布织成的鸾翼帆,忽如门扇侧开,暴露船面。不等贼人反应,劲弩轰鸣。

闻此声,被白垩淹没的城墙,一时人头攒动。各自从粉堆下爬起。

呼喝!呼喝!

待将火球最后射出。弩炮又换弹丸。

“放箭,放箭!”见舫车仍在抵近,张燕奋力呼喝。

“毋需惶恐!“张燕自角楼大喝:“燃火!”

乌影一闪,碎木迸溅。十字锚枪,回声洞穿吊桥上缘。

目视数十头犍牛,合力鞭策舫车,缓缓逼近。城头鸦雀无声。所谓神乎其神。蓟国构造术破天平道法的各种传闻,甚嚣尘上。颇多夸大其词。试想,本就出自承平道的黑山贼,又如何能不望而生畏,敬如神鬼。

城外铁骑,气势如虹。

先以白垩盖火,再砸鱼油溅身。白垩包裹鱼油,竟滚成油丸。不但没有四周流淌,且皆一颗颗凝固在城头之上。放眼望去,脚下麋集如鸡卵。略不留意,一脚踩碎。油花迸溅!

火花怒放。刹时吞噬城头。

手中凤羽长刀,劈波斩浪。排刺长矛,沾之即折,触之必崩。见枪阵平分,黄忠挥刀杀入。摆布斜斩,分尸成片。一步一刀,一刀一步。有进无退,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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