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刘平亦笑。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连命都能够舍弃,足见利大。
“平原人氏。”刘备忽想起平原方士襄楷。遂将知名方士画像,六百里传回黄金台,四方馆。交由四方馆长朱建平麾下南北相师,详加辨认不提。
“如此,左中郎将,如何晓得?”
自古道“无巧不成话”,“无酒不成席”。
不知不觉,心中愤激,竟大有好转。刘平不由感慨:“与左中郎将了解,真乃平之幸也。”
“待查验以后,宜当早日敛葬。”上元夫人言道。
只可惜蓟王不信。贾诩等,蓟国谋主,更不信。
“速查清此人身份。师出何门,所为何来,又受那个唆使。”刘备模糊感觉,此事大有蹊跷。若只说是偶合,焉能令刘备佩服。
上报幕府中丞贾诩。贾诩又入船宫,通禀主公刘备。
诸夏仙门,当真毒手。时人坚信不疑。蓟王亦不成妄动。难不成,亦夷修仙者三族乎?
“哦?”说者偶然,听者成心。刘平遂问道:“左中郎将莫非亦感同身受。”
“此事奇特。”刘备言道:“可曾查到此人出身。”
“命门下流缴,持续清查。至于族兄,亦命国医,好生照顾,切莫有失。”刘备言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关蓟王宗族,当谨慎为上。切莫延祸上身。”上元夫人已有定计。
猎户又问,既是传道恩师,为何不守孝三年。
“守丞无恙否?”恰是吕布登门问候。
然,好处何来。
“喏。”瑶姬遂去传命。千秋观内诸夏仙门,皆以西王母派,马首是瞻。只需传下口谕,自有人摒挡完整。断不会出差池。
“乱世出妖孽。”贾诩一语中的:“西王母等,诸夏仙门,齐聚洛阳。不管是敌是友,主公皆不成不防。”
平心而论。统统更像是一场偶合。而非用心。
官堡,蓟国邸精舍。
“乃上元夫人,亲身查验。”贾诩又答。
“蓟王门下流缴庞舒,乃布旧识。昨日夜宴,私语奉告。”吕布小声答曰。
“守丞既问起。布,自不敢坦白。”吕布言道:“得意知安素与王上旧事,布日夜忧思,寝食难安。故才与一众老友,玩耍取乐。”
“恰是。”吕布答曰:“外人尚不得而知。”
船宫高低皆不得而解。
“一命呜呼?”蓟王亦得报。
“守丞不知。此人不过一日,便伏尸千秋观内。必定恶疾缠身,倒伏路中。非是饥渴有力,不支倒地。”吕布久居边郡,对草原大疫,知之甚祥:“所幸守丞未沾其身,故仅染风寒。若染恶疾,断难转圜。”
“尚未得知。”贾诩再答。
“不敢。”见刘平大有转机,吕布亦畅怀:“‘君不闻河上歌乎?同病相怜;同忧相救。’”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瑶姬又问。
“喏。”贾诩拜退。
“听闻守丞路遇游方方士,施以酒食。猜想,便是此时,染上风寒。”吕布言道。
“被灭口否。”刘备问道。
“恰是。”贾诩答曰:“此人借宿千秋观客舍。翌日凌晨,斯人已逝。”
“恐,恰是如此。”贾诩直言。
方士言,身兼大任,需远赴洛阳。待诸事毕,自当跟随恩师,迟早相伴。
“本来如此。”刘平目中含悲,情难自已:“想我少小离乡,二十载乃归。游学之苦,唯有自知,见他筚路蓝缕,生无可恋。平,忽心有戚戚。故才脱手相救。不料事与愿违。仍未能,助其脱困。”
然再沉思。族兄刘平,人如其名。中正平和,**之风。守备蓟国邸,兢兢业业。来往南北二宫,亦无半分差池。善于接人待物,迎来送往。却非足智多谋,治世能臣。在蓟王麾下,亦未入肱股重臣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