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臣之乡党。”何进对曰。
“若如大将军所言,此事当如何转圜。”
“卑不谋尊,疏不间亲。”董太后,恨意难平:“先时阙上所书王甫、曹节,一介家奴耳。现在竟胆小包天,以下犯上。直书二宫帝后。诸君觉得,背后主谋,是何人也。”
何太后又看何苗:“骠骑将军,觉得如何?”
“少府,所言极是。”董重亦道:“何太后,亦连累此中。且看西宫(长乐宫)如何应对。”
“喏。”大将军这便领命。
朱雀门,为北宫之南门。门侧高楼,称朱雀阙。因历代帝王出入,多经朱雀门,故此门最为高贵。制作亦格外巍峨壮观。“偃师去宫三十五里,望朱雀阙,其上郁朴与天连。”
“此人当可重用。”何太后言道:“待大将军便利,引来与朕一观。”
何太后,又看何进:“大将军知否。”
遐想先帝年间。亦有人书朱雀阙。引寺人大肆海捕,连累者数以千计。
长乐少府袁逢,起家进言:“太后所言极是。老臣窃觉得,贼人之以是连累附会,恰是其诡计之所出。”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之恨,董太皇问道。
“老臣觉得,贼人将太后及董太皇,并书阙上,却独遗漏窦太皇。乃成心为之。不过是无中生有,挑三宫争斗,坐收其利。”
来时,何进便已有定计:“始与朝政,使先帝卖官求货,自纳款项,盈合座室。论‘卖官贩爵’,永乐董太皇,尤胜先帝。传闻,克日又假勃海王年幼,没法就国,已暗将勃海七城,质与子钱家。为期十载,得琉璃宝钞十亿。猜想,此事宗室亦有所闻,故才奋笔书于阙上。”
“但说无妨。”何太后言道。
大将军不敢坦白:“乃我长史,南阳许攸。”
“此话怎讲。”董重忙问。
永乐宫。
“臣,倒有所得。”大将军何进遂将临行前,长史许攸之言,娓娓道来:“所谓‘卑不谋尊’。宫中家奴,焉敢大逆罔上,诬告其主。臣窃觉得,此书,必出汉室宗亲之手。”
曹嵩答曰:“太皇,切莫起疑。此事颇多蹊跷。老臣窃觉得,若真乃长信宫所为,难道过分较着。”
“奸佞之辈,何其多也。”董太皇切齿生恨。
“太皇息怒。”董重劝道:“如有损圣体,徒令小人对劲。”
兹事体大。值班中黄门,仓猝入宫通禀。三宫本欲息事宁人,何如“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不出半日,洛阳城已人尽皆知。
阙书,锋芒直指,太皇董太后及何太后。三宫鼎立,共辅少帝。均衡朝野,势均力敌。本是治国良策,续命良药。岂料将将开年,便有人迫不及待。朝政日非,鼎祚不继。汉庭沦落至此,虽是天灾,更是天灾。
氛围一样肃杀。
“骠骑将军,所言极是。”永乐少府曹嵩亦劝:“太皇且息雷霆之怒。”
“三宫鼎立,不成逞强。亦不成,持强凌弱。公事公办。当交有司,彻查背后主谋。”曹嵩答曰。
“喏。”
旧事影象犹新,目前又出此事。鞠城兵乱,惨痛未消。洛阳公众,焉能无惧。
“二桃杀三士。”永乐卫尉董承,忽言道。
“这……”董重欲言又止。此中深意,今时本日之董骠骑,又岂能不知。
“何人所为。”帘内何太后,低声相问。颇多心平气顺。
“然,亦不成不察。”董太皇这便下诏:“命司隶校尉袁绍逐捕。旬日,不,五日一会。”
大将军何进,起家言道:“无胆鼠辈耳,太后实不必在乎。”
“此事已满城风雨。然,朕深居简出,卖官干政,从何提及。”被奸人歪曲,何太后竟不动气。公然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