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赵忠必死矣。”荀攸叹道。

“少帝与何太后。”贾诩答曰。

“唉。”张飞重重点头。

“二位大人,切莫难为鄙人。”见二人淫威犹存,袁绍遂收拢傲气:“袁某,亦是受命行事。”

“此阙书,虚真假实,假假真真。大要看来,‘卖官贩爵’是真,‘妇人干政’是假。貌似为天下万民仗义执言,实则埋没祸心,只为泄私愤。又似教唆三宫,引帝后争斗,实则暗中为少帝抱怨。一言蔽之,‘妇人干政’,乃背后主谋以己度人,替少帝发声。所谓‘信觉得真’。是真是假,不在阙书籍身。且看听闻之人,信与不信。”论推断民气,贾诩无人可及。

“二哥。右丞等人,所言何意?”张飞附耳问道。

“行事不密,行事不密。”赵忠捶胸顿足:“书朱雀阙之事,竟被袁绍小儿窥破。领禁中鹰犬,海捕黄门,严加拷问。不出三日,必连累你我。眼看百口长幼,性命不保。该当如何,该当如何!”

“多谢文和,指导迷津。”袁绍奋然起家。这便与曹冲、赵延,告别拜别。重担压肩,不敢稍待。若不能期限破案,袁绍等人连坐之罪难逃。

洛阳风传:太皇董太后,诏命司隶校尉袁绍,抓捕欺君罔上,妖言惑众之徒,五日一会。

赵忠一日数惊。眼看东窗事发,顾不得很多,这便吃紧忙赶来南宫玉堂偏殿,与张让相见。

“本日乃是上巳节。三宫帝后与少帝,此时正泛舟濯龙园上。四周无人,故来寻你。”赵忠答曰。

“朝气何来。”田丰问道。

羽林虎贲,如狼似虎。南北二宫,鸡飞狗跳。那夜当值宫人,悉数捕入黄门北寺狱。为防串供,别离关押,严加审判。

祓除畔浴,驱除邪疾乃其一。送嫡宗子刘封等八王子退学,乃其二。八王子皆已足岁,宜当蒙学。有四少师言传身教。必一日千里。

“听闻之人,信与不信。”袁绍亦出身王谢,深思好久,恍然大悟:“‘卖官贩爵’是真,‘妇人干政’亦是真。只为让不明本相者,信觉得真。”

“赵常侍,何故如此失态。”张让明知故问。

张让仍后知后觉,反问道:“既如此,赵常侍理应避嫌,为何焦急见我。”

尚方,亦作上方。乃掌造御用器物之官署,附属少府。秦已有之,汉负盛名。所制剑,锐可斩马,故号尚方斩马剑。为帝王御用。持赐此剑者,如陛下亲临,可先斩后奏。

“背后主谋窃觉得:太皇窦太后垂帘监国,少帝必心胸不满。故阙书‘妇人干政’,只为奉迎少帝。”贾诩一语惊醒梦中人。

上巳节这天,蓟王携妃嫔百官,前去紫渊王子馆。

“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贾诩叹道:“此乃‘苦肉计’也。”

情势如火,逼不得已。袁绍亲登二崤城请教右丞贾诩。下山后,马上入宫禀报太皇董太后。得太皇亲授“尚方斩马剑”,并虎贲中郎将王越,黄门令左丰,兵戈入宫,大肆搜捕嫌犯。

“背水一战。是生是死,且看你我造化。”张让语透深意。

典韦咧嘴一笑:“是极,是极。”

“究竟有何干窍,事到现在,何不明言。”存亡关头,赵忠如何能忍。

荀攸已会其意:“只怕少帝与何太后,信觉得真。”

“敢问袁校尉,不知我二人究竟牵涉何事。”张让谈笑如常。

“诩与本初,所见略同。”贾诩言尽于此。

目送二人,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袁绍等人,一时竟惊奇不定。

“为兄又何尝不是。”关羽劝道:“洛阳乃京师重地,牵一发而动满身。我等守备此城,亦是为大哥效力。三弟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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