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世人起家,母亲又道:“戏君安在?”

家臣这便各自掩口。

“两件事。”耿雍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大利匠城之城长人选。其二,实在心疼那一亿钱。”

母亲点了点头。遂问计众臣:“诸位觉得如何?”

世人闻声转头,见右丞耿雍只手提袍,快步赶来。左丞崔钧已先行陪戏志才出西宫门,前去城中府邸。

待公孙氏将小仆人抱回,悄悄放入摇篮,又坐回帘后。家臣这便正襟端坐,重启议事。

“噤声、噤声……”耿雍仓猝表示家臣们抬高声音。

家臣皆能臣,其乐融融啊。

“臣,尚身兼西域长史府录事掾一职。主公身在边关,臣自当奉养摆布。不日便出发奔赴西域。”戏志才答道。

黄忠抱拳道:“回禀太夫人。臣觉得,羌人暴动,抄掠三辅,罪不成恕。然‘罪不及父母,祸不延妻儿’。羌人家眷并无罪恶,当善待之。”

上计令陈逸答道:“回禀太夫人,一万零三百四十七户,计十万一千六百余人。”

上计令陈逸答曰:“回禀太夫人,今春再行圩田,各城皆辟有新田,且充作官田的余田亦充足,充足分与万户羌民。”

“可曾取名?”黄忠又问。堂上是君臣,堂下是义亲。小仆人不在,堂议暂置,聊些家常也是该当。

五日一沐休。旬日一大堂会。已成临乡常例。散堂后,家臣各自出殿,在殿外穿鞋,又拾阶而下,穿宫门,出宫城,乘马车奔赴南港。

左丞崔钧答道:“主公远在边关,并无信函传来。”

母亲这便言道:“君侯可有手札传来?”

“回禀太夫人,临乡稼穑,多用构造诸器。插秧可用插秧机,收割可用收割机。便是脱粒亦有水利机器可用。老弱妇孺足矣。”左丞崔钧答道。

“莫焦急返回,且到我府中一叙。”耿雍笑道。

左丞崔钧亦道:“臣附议。”

“诸事已了。戏君作何筹算?”母亲笑问。

郦城令郭芝笑道:“下官亦想问右丞,为何太夫人言道‘驱虎吞狼,只行一半’?”

“诸位留步。”

家臣纷繁低声拥戴,相互交头接耳,各有忧色。临乡后继有人,如何能不大怀欣喜。

耿雍正欲开口,却转而一笑:“且到府中一叙。”

“右丞请。”众家臣先请。

母亲转而问道:“随船而来的鲜卑各部大人,如何安排?”

公孙氏遂将季子悄悄抱起,入后堂哺乳。

话音刚落,合座家臣这便齐声拥戴:“臣等附议。”

年纪最长的楼桑令乐隐,躬身相问:“敢问右丞,所为何事?”

“臣等定尽力以赴。”

母亲点了点头,冲黄忠告道:“校尉觉得如何?”

“喏。”便有绣衣吏出殿传话。

家臣们这便耐烦等候。黄忠不由捋须笑道:“小仆人这一哭,中气实足。长大必是豪杰。”

临乡令娄圭这便长跪起家:“羌人远来,水土不平。若聚一处,恐肇事端。无妨拆散。何况,有各城临乡百姓监督照看,必不敢多肇事端。再行教养,不出数年,便可至心归顺。”

右丞耿雍答道:“臣有二法,还请太夫人,夫人决计。”

“其一,选址另筑一新城,如临乡各城旧例,城内广造楼院,城外大力圩田,令其安居乐业。其二,将万户羌人均分,安设在现有十余座城池当中。登记造册,分宅均田,与临乡公众别无分歧,亦可安居乐业。”

“臣,拜谢。”戏志才三拜。

座上家臣闻声,纷繁回望。话说。主公在洛阳所募的三位双食俸家臣,早已申明远扬,各有典故。三日之义,便是与戏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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