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诸事,蛮人尽知。”沙摩柯大手一挥:“且问明廷,所需人手多少。”

“知我者,奉孝也。”宋奇抚掌而笑。

“益阳,宋明廷。”

城外港津,先行扩建。排建“韭”字形泊位,只因益阳在资水南,即“资水之阴”。故港津向北扩。益阳之名,与水无关。益阳境内,亦无益水。世人多有望文生义:“在益水之阳,当为县名。”乃是错误。

“若面面俱到,表里皆用蓟国制式,此城或需亿钱。若只改水洗水暖水淋等表里水路,千万足以。”海市令答曰。

资水港,由治粟都尉朱治携摆布司马拱卫。岸边滨水大营已草建水砦。三千义贼入驻。大划子只,收支有度,很有章法。待海市开张,世人遂登旗船,与海市令相见。

笑声未落。了望资水,帆竿如林。恰是蓟国船肆,列队而来。

“且去一观。”二人并肩下楼,共赴城外港津。

“不敢言谢。”海市令回拜。

为避水患,城邑建于资水南岸,一座滨水山丘。高差适合,排水畅达,无大水之虞。表里二郭,内城先秦已有,高踞山颠,本是旧县。今为益阳长公主行宫。自坂上到山脚,为外郭。乃今汉县城。城外,东、南一马平地,可通江边。北临资水,另有丘岩,上筑烽堠,以布哨望。东侧别有枝津,名唤“兰溪”。溪水经东南,蜿蜒向西,而后北转,注入资水。

“喏!”区星遂步入战圈。隔着人墙,蛮语少年军人。

构造楼船,虽泊于岸,却好像坞垒壁堡,高居水岸之上。若只是一艘,便也罢了。何如海市内,楼船摆列,樯桅如林。行走于汉家大舡之间,如同蚍蜉撼树,怯意横生。稍有风吹草动,便拔刀护身。这才引来市中动乱。

“百万之众,勉强一用。”郭嘉笑问:“何时可至?”

出左舷下观。只见十数南蛮军人,斑斓袍裙,獭皮高冠,背身抽刀,围成战圈。

与普通蛮人被发跣足,纹身插翎,颇多分歧。这群蛮人,必是族中贵胄。

居中有一少年武夫,狼腰虎背,碧眼凸起,气势凶悍,好似人熊直立。

宋奇亦笑:“先修河堤,扩建航道。资水港归为民用,兰溪可另建城仓军港。此城与蓟国南广阳,颇多神似。独一辨别,便是港津在北。”

郭嘉起家施礼:“敢问殿下,贵部有青壮多少。”

“请。”

“这……”饶是少年豪杰沙摩柯,亦瞠目结舌。只因客庸百万众,一日需破钞多少,足月又当多少,满载更加多少,沙摩柯已然算不清了。

宋奇为五县主取食,大江两岸,人尽皆知。沙摩柯来前,必备足功课。故毫不见疑:“若五溪不敷,荆南四郡,当有百万之众。”

资水、兰溪,相汇于城下,共组城河。西、南有远山。遇战乱,可入深山避险。东南三里有桥,桥头建有营堡,扼守官道。此城,依天然水险,扼阵势风威。一言蔽之,远山近水,繁华天成。

“明廷切莫脱手。”区星亦看到船上宋奇等人。

“请上座。”

“见过明廷。”沙摩柯汉话流利。

宋奇听声辨人:“乃区星返回。此人干系严峻,令君部下包涵。”

城池坐西面东。每当雨后初晴,朝阳东升。溢彩流光,举头可见。故称“益阳”。益,“溢”也。意为水从器中漫出。如《吕氏春秋》有“澭水暴益”之句。此,或是益阳县名之所出。

“融漓(注①)。”

“若如此。营城所需,则无需明廷另行破钞。”港市令大喜。

“切莫镇静,且登船一叙。”与海市令私语数句,宋奇俯身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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