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赵忠倒吸一口冷气：“窦太后意欲何为？”
洛阳，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
贾诩反问：“子谦只知长史乎？何不举为‘永乐少府’。”
又传，陛下食母程夫人，亦常来偏殿。程夫人在两宫太后间，常来常往。现在身份亦水涨船高。被尊为“程中大夫”。比起“程夫人”，更显权贵。
略作考虑，赵忠这便觉悟：“废长立幼！”
张逊幡然觉悟：“但是少年时，与蓟王齐名之牵招！”
张逊遂铭记在心，临行前最后问道：“邹靖以后，何人可为护乌丸校尉。”
张逊又问：“太守亦是二千石高官。如何肯屈就骠骑将军长史。”
帷幄低垂，暖风弥漫。
张逊心对劲足，告别而去。
回府后，便将贾诩之言，细细道来。董骠骑不敢怠慢，遂入宫觐见。
“唉……”张让一声长叹：“垂白叟不死，我等无出头之日。”
“宫人择官婢年八岁以上，侍皇后以下，年三十五岁出嫁。乳母取官婢。”
二人瞻仰天幕，天将露白，朝阳当升。
赵忠这便觉悟：“窦太后，何皇后。皆行美人计乎。”
“蓟王……意欲何为？”
永乐宫，西侧偏殿。
“然也。”张让又口出石破天惊：“正被豢养在蓟王宫中。”
“依我所见，陛下当乐见其成。”张让言道。
话音未落，鸡鸣四起。
“莫非……”
“何故知之？”
见董太前面露忧色，董重亦喜不自禁：“太后明见。我家张中郎，素与蓟王家臣交善。乃臣从冀州带回，忠心不二。”
十余位出身掖庭的食母，将怀中小童喂饱、哄睡，这便悄悄放入床榻，起家拜别。
自观百戏时，与窦太后暗结联盟。且见大将军何进，日渐权倾朝野。虽有骠骑将军董重与之分庭抗礼，然何进自募得袁绍为其长史，势如破竹，一日千里。朝廷表里，多有其翅膀。窦太后如何能不耿耿于怀。
眼看骠骑将军董重，更加势弱。张逊这便登门，请教贾诩。
居于寝宫内的董太后，自可安枕无忧。
宾主落座。听闻来意，贾诩面授机宜：“汝南袁氏，乃王谢望族。天下能望其项背者，唯弘农杨氏一门。”
先时，永乐宫阴风阵阵，似有鬼怪出没。永乐董太后遂命掖庭令毕岚，甄选适龄小童，豢养在永乐宫中。欲以孺子纯阳之体，震妖魅阴邪之气。
北军中候，掌监北军五营，秩六百石。
饱食熟睡中的小童，便是由掖庭择出的逐鬼孺子。
永乐少府，乃董太后三卿之一。董太后居于永乐宫，故名永乐少府。职掌与少府同，位在少府上。食俸中二千石。月谷一百八十斛，年俸二千一百六十石。
“谢太后。”董重再拜拜别。
“这是如此。”张让答曰：“陛下赐婚西域五十五国公主，便是行美人计。今窦太后，何皇后，皆欲再行此计。蓟王功高震主，为宗室、外戚、勋贵、世家、豪右……天下所忌。一旦回京，必成众矢之的。”
“窦氏孤女，窦琼英。”
张让入堂时，赵忠也在。二人眼神相碰，便了然于胸。一前一后，走到廊下，小声扳话。
张让这才道出心声：“太后求赐婚蓟王，我已应下。”
“可有线索。”张让问道。
“你能与蓟王相处和谐。朕亦放心了。”董太后能希冀的，也只要董重一人：“所举之人，朕已记下。定会让你如愿。”
传闻很有效果。孺子常深夜哭泣，此起彼伏，群起呼应。陪护宫女遂被惊醒。一时鸡飞狗跳，彻夜不眠。便有鬼怪，亦被惊走。